谌宸見杜槿這邊估計是問不出來什麼,于是換了個人進來,他去查看童伊的審訊情況。
他翻了翻童伊的審訊記錄,她說的和杜槿說的差不多,隻說是張佑光問她,如果有機會可以和杜槿緩和關系,她願不願意。
其實在杜槿失蹤之後,在警察審問了她有關杜槿的事情之後,她回去也想了很多。她和杜槿之間的那些事,其實現在再看就會發現,那些都很幼稚。
隻不過是青春期小孩之間自以為是的别扭罷了。
杜槿并沒有真的傷害過她什麼,更何況,她還是自己資助人的女兒。杜槿對她的那些小情緒,如果換做是她,也會有的。
她想了想,說願意。如果杜槿被找了回來,隻要她也願意,自己會和她把一切都說清楚,也會好好向她道歉的。
然後張佑光告訴她,不用等杜槿回來,現在就可以。
那一路上童伊都很忐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直到見到杜槿才安心。後來她們向彼此說清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解和疑惑,也向彼此道了歉,現在已經成為了朋友。
至于杜堯,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以為對方是來接杜槿回家的,誰知道他卻在見到她們之後突然變臉,還懷疑她和杜槿有什麼企圖,整件事情都莫名其妙的。
張佑光的審訊記錄内容也都差不多,谌宸看着看着,順嘴問了旁邊的人一句,那輛車他昨天查過了,車主并不是張佑光,車是他從哪裡搞來的。
“張佑光說,那輛車是他們家園丁的,他不敢開自己家的車,怕被家長發現,于是私下借了園丁的車,還問我們能不能不要告訴他家長。”一旁的警員回答谌宸。
“他不是高中生嗎?他有駕照嗎?”谌宸問道。“他小時候晚一年上學,上半年已經滿十八歲了,他上個月剛拿到駕照。”這個問題警員已經核查過了。
谌宸看了旁邊的警員一眼,“卡的這麼嚴絲合縫?”
随後谌宸便走進了孟枳禾的審訊室。
谌宸從回想中回過神來,回答了孟枳禾的疑問,“沒什麼問題,就是覺得你們的答案很‘一緻’,‘一緻’的有點太‘一緻’了。”
“‘一緻’,那不是說明我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人在說謊嗎?谌警官,是在暗示什麼嗎?”孟枳禾繼續把疑問又抛了回去。
“可你們就連回答問題時的邏輯,所用到的措辭都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蘇曼在一旁補充道。
“經常在一起相處的人,有共同的語言和邏輯習慣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這說明不了什麼。”孟枳禾說完對蘇曼笑了笑。
“那童伊和張佑光也經常跟你還有杜槿一起相處嗎?” 谌宸的眼裡沒有一絲笑意。“這好像和你們之前告訴我的情況不太一樣吧。”
谌宸沒有再和孟枳禾兜圈子,他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你們是商量好的,你們在聯合起來演戲給我們看。”
他皺了皺眉頭,“你們大費周章的做着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明白為什麼都已經到現在了,你們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谌宸歎了口氣,“再拖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孟枳禾,你是這裡面唯一一個成年人,除你之外的杜槿、童伊還有張佑光,他們都還是高中生,明年還有高考要參加,你們是擔心坦白之後會影響他們的将來,還是有其他的顧慮?”
“但其實你曾經本科時讀的是法律專業,你很清楚地知道哪些行為會受到法律什麼樣的處罰,你是一個聰明人,那幾個孩子也是,所以我想,你們在制定計劃的時候肯定已經考慮過法律的因素,所以,還是因為有其他的顧慮對嗎?”沒等孟枳禾回答,谌宸自己給出了答案。
“其實我們大概已經知道你們這樣大鬧一場到底是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了。”谌宸拿出兩張調查令,“就在剛才我進來前,我們已經拿到了濟德福利院和濟德醫院的調查令了。”
孟枳禾的目光動了動,認真地看着那兩張調查令。
谌宸繼續說到,“杜槿當天能成功從拍賣會上消失,離不開童伊那幾次的進進出出吧?”
“童伊在接受審問時多次強調自己來自福利院,其實并不是為了強調自己身世可憐,而是為了引起我們對福利院的注意吧?”
“有關濟德福利院和濟德醫院的那些線索,也是你故意留給我,想引我去調查的吧?”
谌宸認真地看着孟枳禾,“我是一個警察,這裡是公安局,請你們相信我,相信我們,相信法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