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德拉克斯成功找到正确播放影片的方法，兩人在這幾乎待夠了一下午。

他們晚飯吃得晚，從飯店出來已經快十點了。

“大哥哥，要不要買花？”一個小女孩努力舉高，推銷着自己手上的花。

出來前媽媽說看見兩個人挨着走就可以上去問要不要買花。

顧裴川腳步一頓，注意到小女孩費力地墊腳，于是直接蹲下，四處看了看問：“你自己一個人嗎？你家大人呢？”

今天路上人很多，她看起來沒多大，路上誰大意給她撞到都有可能。

“媽媽在店裡。”小女孩往不遠處的花店指。

不算遠，而且門口也有大人往這個方向看着。

顧裴川點了點頭，随即擡頭看德拉克斯，問：“你要嗎？”

德拉克斯對這些并沒有太多的興趣，但顧裴川看上去似乎挺有興趣的。

也是，畢竟他一直都很喜歡好看的東西。

“你要買給我嗎？”德拉克斯問。

“對啊。”顧裴川理所應當。

“那我要藍色那朵。”德拉克斯擡眼示意。

“好。”顧裴川又指着問小女孩：“這個多少錢？”

“十五塊錢，大哥哥。”小女孩尚帶着奶氣的童音回答。

因為今晚淩晨還要去廟裡，顧裴川出門前特地換了紙币，他從錢包裡掏出十五塊錢，“那我要藍色那朵。”

“給你。”小女孩抽出，白嫩的小手遞給他。

“謝謝。”顧裴川接過，随即站起身遞給德拉克斯：“送你。”

夜色漸深，但街道繁華通明，旁邊廣告大屏上的光一半撒在他身上，半邊身體被柔光覆蓋，在凜冽的冬夜裡顯得溫柔又缱绻。

德拉克斯接過，看着他淡淡笑出聲，“這是我的新年禮物嗎？”

“哪能啊？”顧裴川不同意，畢竟一小捧十五塊的花怎麼能做新年禮物呢，他在公寓裡可是準備了大驚喜，“你的新年禮物在家裡，一會回去你就能看見啦。”

顧裴川一說話一口白氣，露在外面的手冷得有些發紅，他搓了兩下感覺揣進口袋，問：“花喜不喜歡？”

“喜歡。”德拉克斯被他勒令在外面少說話，因為所有人說話都是一口白氣，他卻是不受一點影響。

德拉克斯看着他，想去牽他的手又想起自己身上的溫度，于是放棄，“更喜歡你。”

顧裴川看出來，伸手帶着他的手一起揣進自己的口袋，“幹嘛不牽我，天冷這樣牽就好了呀。”

血族天生體溫較低，對外界氣溫的感知程度也比較遲鈍，天氣無論炎熱還是寒冷對他來說幾乎沒有影響。

他早就習慣了低溫。

手心被顧裴川緊緊捂住，他今天穿的厚，保暖秋衣外面又穿了一個軟軟糯糯的毛衣，最後穿了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

在這樣低的氣溫裡，顧裴川像是一個小火爐一樣，持續穩定的為德拉克斯傳輸溫度。

兩人在外面逛了一圈，買了好運手鍊和小玩偶擺件，最後買了紅色的氫氣球朝人群堆走去。

市中心的大屏已經開始播放時間，現在是北京時間十一點半。

還有半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年了。

顧裴川拉着德拉克斯找到合适的位置站着，頗為激動：“馬上了馬上了！”

德拉克斯輕輕笑，紅色氫氣球上畫着簡易的笑臉，莫名和顧裴有種川如出一轍的感覺。

“嗯，馬上了。”

人群越圍越大，但大家都很有素質，不會推搡來推搡去。

直到大屏出現最後一分鐘倒計時，一開始人群隻是竊竊私語，到了最後十幾秒的時候不知道誰帶的頭，大家一齊倒數。

“十！”

顧裴川被感染也跟着大聲喊，他之前元旦都是跟朋友或者顧冉冉吃個飯就完事，這樣的跨年還是頭一次。

“九！”

“八！”

……

“三！”

有人在最後關頭求婚，新人相擁喜極而泣。

“二！”

有人流淚，邊哭邊愛，“新的一年我們也要好好在一起。”

“一！”

顧裴川松手放飛紅色氫氣球，立刻轉頭對看着德拉克斯的眼睛，快速說出那句話。

“我愛你！”大家都在這個時候對着身邊重要的人訴說，顧裴川怕他聽不見，聲音格外大。

“我也愛你。”德拉克斯從口袋裡掏出戒指，低頭給他戴上。

顧裴川有些又驚又喜，但自己的台詞還沒說完就被德拉克斯打斷，又感動又埋怨：“我話還沒說完，你幹嘛這個時候給我戴？”

德拉克斯想了想，問：“那我取下來，你說完我再拿出來？”

“不要！”顧裴川拍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