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聞言嗤笑一聲,她抱着臂,目光炯炯地盯着莫非凡,“你聽好了,我對你是一見鐘情,感情之事不是我能控制的,若真得由你說兩句我就能放棄,那才好了。”
“還有,我今年二十有七,而你不過比我大個十歲,咱倆再合适不過了!”
莫非凡第一次面對如此大膽求愛的女子,他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隻好道:“我已有妻室。”
“騙人!我早就打探清楚了,你孤家寡人一個,何來妻室?”
莫非凡盯着她,“那徐姑娘可知我為何到這個年紀都不曾婚娶?”
“那便是因為我心中已經有了摯愛之人,即使她已經不在了,我也會一直守着她。”莫非凡眼神堅定,眼眸之中是掩飾不下去的溫柔。
徐其容原本嚣張的氣焰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她眼神不斷閃爍,良久才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俞連夏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一句,她看着徐其容情緒低沉地走了出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話安慰。
“莫叔叔,你真是一點希望都不給容姐姐。”
莫非凡失笑,“你叫我叔叔,叫人家姐姐,看來我拒絕的沒錯。”
“莫叔叔你剛才說得是真的嗎?”俞連夏着實好奇。
“假的,我哪有什麼心儀之人,我這輩子已經注定了要為昱國奉獻一生。”
“其實,成家立業和為國奉獻并不沖突。”俞連夏定定道:“莫叔叔可知我和容姐姐昨晚并未回來。”
“我和容姐姐在亂葬崗找了一宿的人,将那些犧牲在異國他鄉的昱國将士好生埋葬了。”
俞連夏的話令莫非凡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良久,他才道:“我欠她很多。”
該說的俞連夏都說了,她道:“莫叔叔,我前來還有一事。”
莫非凡颔首,“我與宇文棄曾多次交手,他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若讓他得知我在這裡,隻怕這個寨子裡的人也活不了...”
“不行,我得告訴徐姑娘,讓她趕快撤離!”
當天傍晚,這處山寨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寨。
另一邊,绯昀在和言詞歡約定好的地方等了許久,一直到半夜才見到人過來。
言詞歡在見到绯昀的那一刻,一雙眼睛通紅,她渾身是傷,重重摔倒在地上。
绯昀皺起眉頭,走過去,低聲問:“發生了何事?”
言詞歡泣不成聲,“宇文棄...抓走了我爹...”
“求求你救救我爹!”言詞歡幾近崩潰,“宇文棄早有反叛之心,他一定不會讓蠱蟲重新回到陛下手中的!”
绯昀從她的,已經大緻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绯國皇帝需要蠱蟲,但宇文棄派人偷走了蠱蟲,言明父女負責追回。為了阻止蠱蟲回到绯國皇帝手中,宇文棄抓走了言明。
绯昀并不想趟這趟渾水,但他想要的答案還沒有得到,那言明便不能有事。
“我會去救他,你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
黃隐城營地。
地下水牢,言明赤裸着上身被堅固的鐵鍊牢牢拴在身後的粗壯木架子上。
他的腰腹以下隐藏在渾濁的臭水中,而腰腹以上遍布交錯的鞭痕。
言明已陷入昏厥。
負責鞭笞言明的士兵見他已不省人事,心中有些慌亂,但下一刻就聽一道隐含着笑意與危險的聲音響起,“把他潑醒,繼續打。”
“是,宇文将軍!”
言明很快被潑醒,他虛弱地擡起眼皮,語句從一開始的噴怒到現在的無力,“宇文棄...你竟敢私自對朝臣用刑...”
“言明,到現在你還沒有看清形勢嗎?”宇文棄道:“蠱蟲一直是你負責飼養的,本将軍不信你不知道如何改良它,使它寄生之人成為比死士還要厲害還要忠心的方法。”
“你死了這條心吧...蠱蟲除了緩解陛下的病情外,根本沒有其他作用!”
“你應該知道你的陛下就算有蠱蟲也活不了多久了,而那些皇子們個個不成器,你不如選擇本将軍,本将軍定不會虧待你。”
“呸!就憑你還妄想榮登寶座?”言明一字一句道:“你宇文棄的名字就該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永遭世人唾棄!”
聽到這話的行刑之人拿着鞭子的手都顫了顫,因為他看見一旁的宇文将軍咬緊了後槽牙。
宇文棄蓦地笑了,“逞口舌之快,隻會讓你接下來的日子更加難熬。”
“給我打到他願意配合為止。”宇文棄說完便拂袖而去。
宇文棄剛離開了水牢,就有人來報,“禀告将軍!那處山寨已經人去樓空,莫非凡也不知所蹤!”
宇文棄嗤笑一聲,眼中陰毒溢了出來,“無妨,想要回到昱國,必須經過兩境屏障,派人給我守好所有傳送台。”
“就那麼幾個人就敢闖入绯國,這次我定讓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