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連夏并不知绯國人何時會潛入昱國尋找绯昀,總之她不能讓绯昀成功回到绯國。
角鬥場是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不信文淮之會不知道,他這是根本沒将绯昀的生命放在心上。
若前世绯昀也進了角鬥場,那麼他不會死在角鬥場,這麼一想,俞連夏又警覺了起來,角鬥場隻能允許人被對手打死,卻不能允許其他勢力在這裡造次,俞連夏便隻能按下殺心,吩咐道:“好好盯着绯昀,若有什麼可疑人接近他,立刻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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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這幾日總是心緒不佳,俞連夏看着她疲憊的神色,關心道:“你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嗎?”
文心歎息一聲,道:“連夏,我一想到绯昀就心神不安。”
她裝作不知的樣子,問道:“绯昀怎麼了?”
“他被父親送進了角鬥場,雖然隻有一個月時間,但我也擔心他在裡面喪命,雖然他與我不親,但好歹也是我的弟弟,我想去看看他。”
俞連夏驚道:“角鬥場!文大人為何要如此對他?”
“绯昀其實一直是個可憐的孩子,他五歲就沒了娘親,爹向來嫌惡他,家裡的兄弟姐妹也都瞧不起他,阿钰他更是如此,整日以欺負绯昀為樂,我想管卻管不了。”
“绯昀不反擊嗎?”俞連夏記憶中的绯昀可不是這個任人欺辱的性格。
說到這裡文心更為憂心了,“長大之後的绯昀當然會反擊了,每次有人找他麻煩,他就會發了瘋般揍回去,别人都怕他,也就不敢再欺負他了,但阿钰仗着自己身負靈力,仍舊以折辱绯昀為樂,并且越發變本加厲。”
“記得有一次,阿钰用靈力将绯昀倒吊在野外的大樹上三天三夜,不給吃不給喝,若非我問起,阿钰不知要折磨他到何時。”
這些話俞連夏聽了也是覺得有些荒謬,看來前世文钰被绯昀扒皮抽筋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我想盡可能的替阿钰彌補绯昀,連夏你陪我一起去角鬥場看看他吧。”
俞連夏正有此意,她颔首同意。
此時距離绯昀進入角鬥場已經過去了三天,這幾日霧面并沒有傳來什麼消息,想來绯國人還未注意到绯昀。
角鬥場坐落在中州城最西面,這裡距離夢槐街不算近,俞連夏二人乘坐着文府的靈馬車,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角鬥場。
角鬥場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建築,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堅硬的大理石,尋常人力根本就逃不出去。
二人下了馬車,來到角鬥場緊閉的大門前,門前有兩個人高馬大的守衛。
見有人到來,伸出長長的銀槍攔住了二人,“二位小姐,角鬥場還未開門。”
她們都未曾來過角鬥場自然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文心問道:“請問什麼時間開門?”
“每日落日開門。”
俞連夏看了看時間,發現還有一個時辰太陽就要落山了,她提議在這等一等。
二人坐在了馬車中,在接下來的時間,斷斷續續有人往這裡過來,俞連夏在這裡也見到了許多熟人,她嗤笑一聲,角鬥場可真不愧是達官貴人們最愛來的地方。
太陽落山的前一刻,角鬥場門前已經停滿了各種華貴的馬車。
馬車不能入内,俞連夏二人便下了馬車。
她們兩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在一群放浪形骸的貴公子哥中間很顯眼。
有人認出了二人,便過來打招呼,“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公主殿下和文小姐。”
俞連夏隻覺得他有些面熟,但并不知他姓甚名誰,但總歸來角鬥場的人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你誰啊?”俞連夏很不客氣道,她此時在中州城的性格就是如此任性霸道。
那人面容一滞,随後介紹起了自己的身份,俞連夏聽完不免一笑,原來是那位李貪官的兒子。
“哦,說完了就讓開。”
那人難得有機會碰見公主殿下,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便道:“想來二位是第一次來角鬥場吧,不如我們同行,剛好可以給二位介紹一下角鬥場的規則。”
文心覺得他言之有理,便勸道:“連夏,這位公子說得有道理。”
俞連夏聞言便沒有再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