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聽見宋彷說“走吧。“
他看着宋彷不再留戀的挺胸往前走,不再回頭,可肩膀兩邊各落着一個大字,合起來是“孤寂”。
二十一歲的宋彷失去了她世間的最後一位親人,從此以後隻剩她一個。
兩人緊跟在身後,回到家後,家中已經又恢複了一片清冷,連之前的布置也已經被撤下。還未進到大廳,宋彷就轉身朝着緊跟在身後的程宿空說“你累了很久,先回去吧,到時候我再聯系你。“
程宿空收回要踏上台階的腳說了聲好。
回到家中,顧茉将手上兩年前宋總就已經立好的遺囑遞給宋彷,說着“小彷,這是宋總兩年前就已經立好的遺囑,其中對于房産、股份、以及名下其他的财産等都有一一說明,以及一些未表明的遺産我都列到了另一張表内,你這幾天先休息,之後看完和我打個電話,我來處理。“
宋彷看着面前的一大疊資料,疲憊不堪地答着“好。“
又說“小茉姐,這幾天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送走顧茉後,這個家中一片寂靜,阿姨也被她提前打好招呼讓她接到電話再來。
一步一步沉重的隻餘宋彷上樓的腳步聲。
回到自己房間洗漱後,宋彷就躺倒在自己床上,閉目休息,可輾轉反側耳邊傳來的是來自心髒劇烈的不加掩飾的跳動聲,震耳欲聾。
睜開雙眼,一片黑暗中,空中浮現出宋文書的臉龐,宋彷忍不住的伸手觸碰,可手中是一場空,手臂随着麻痹感傳來慢慢延伸到手指讓她一時有點動彈不得。
恢複點力氣後,宋彷将燈打開,起身穿鞋前往宋文書的卧室,一打開門,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床上,宋彷站在門口回想着媽媽的一舉一動,緩緩踱步到床上,躺下。
她目光看着窗外昏暗的窗外,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浸濕枕頭。
床上還殘留着宋文書的氣息,她嗅聞着,期望能将這股氣息牢牢刻在自己骨髓中永不泯滅。
依舊是沒有任何聲響的哭泣。
昨晚不知何時宋彷終于睡下,待到早上醒來時眼角依舊殘留着淚意。醒來後,宋彷并未起身,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媽媽的床上,仿若一隻木偶,沒有生命氣息。
聽到樓下傳來的門鈴聲,宋彷終于動了動,可依舊恍若未聞,隻手指神經似的彈動了幾下。
直到樓下的門鈴聲綿綿不絕,她才終于起身,踢踏着拖鞋披散着長發下樓往門口走去。
一打開門,并未看見任何人影,眼下有片陰影,宋彷低頭,赫然發現是幾個打包盒,宋彷知道是誰,若是顧茉隻會光明正大的将東西拿進屋内,隻有他,因為自己說過會聯系他後所以不敢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宋彷蹲下身将東西拿進屋内,關上門。
聽見關門聲,程宿空才從角落内出來,他按動門鈴時遲遲不見腳步聲傳來,等到終于聽見下樓聲,他趕緊将東西放下,轉身躲進角落,直到聽見關門聲才出來。
家中沒有阿姨,她也不會做飯,這他都知道,他可以不打擾她,隻希望她真的能聯系他,不将他也抛棄。
接連幾天,每天中午和晚上的飯菜都會準時送到家門口,隻是一直不見人影。
再一次接到門外的餐盒後,回到屋内,宋彷将手機開機,給程宿空發了條短信。
一隻耳:别再送飯了,我會讓阿姨回來的。
。:好…那你什麼時候能讓我見你。
一隻耳: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後。
說完未等程宿空的回複宋彷又将手機關機。
發完短信的第二天,沒有餐食送來。
宋彷這段時間,感覺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情緒莫名奇妙的焦躁,之後又出現不帶任何感情的平靜,心髒的跳動無時無刻不在震耳欲聾的發出噪聲,頭開始出現時不時的刺痛感,入睡越來越困難但每次睡醒後一看時間不是傍晚就已經晚上,有時睡醒後她從床上不止怎地蹲坐在了角落内,且從手臂開始全身上下不同時間内出現了麻痹的狀态,她預感到不對勁。
可她不想也不願意在這個時間段前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