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歡和程昭呢,一個在北考場一個在西考場。
面前突然印下一道陰影,程宿空似有所感的猛然擡頭,随即笑彎了眸子,身體也不由地站直,陽光灑在他的頭發上,好像鋪了層細閃一樣,熠熠發光。宋彷正默不作聲的觀察着他,下一秒,程宿空挑着眉,眼帶笑意道:“畢業快樂。”四目相對,宋彷彎了彎唇,也笑吟吟道:“畢業快樂,走吧,回家。”
程宿空緊跟着宋彷的腳步,看着她的背影,世界如同隻剩下眼前這一個人的存在。
天空萬裡無雲,連風都在不由自主的舞動,為他們參加完象征着成年禮的一場盛大宴會而歡欣鼓舞。
宋彷帶着程宿空回到自己家,在家中等候着易歡和程昭來彙合,稍加休息後一會兒準備去吃飯,順便為過幾天去旅行而商議準備。
剛回到家中的宋彷把東西随意丢在地上就癱軟在沙發上,閉眼休息,這兩天用了太多腦細胞實在是太累。
程宿空默默的跟在宋彷的身後,俨然是一副小管家的模樣,也不用阿姨插手,默默收拾宋彷丢下的亂七八糟的一系列東西,再一一擺放好,對于放置的位置一點也不陌生。
看着宋彷這累及的模樣,他不由地提議“不然别讓他們來了?過兩天再吃飯也一樣,今天你去我家吃飯。”
“不行。”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宋彷立即否認,其實她隻是假寐一下,并沒有睡着,她隻是因為天氣炎熱,覺得更加乏累罷了。
思考着程宿空因為自己的狀态才說出這話,說完忙将眼睛睜開,也不起身,就那樣微側了下頭,睜着那雙清淩淩的大眼睛看向他。
而程宿空呢,此刻正讓楊昭連滾帶爬的立刻趕過來!瘋狂的發信息催促着對方。
畢竟早吃完宋彷能早點休息。
程宿空并未發覺宋彷的目光,隻是一味的低頭擺弄着手機,給楊昭發信息。
等了二十分鐘,這兩人終于姗姗來遲。
一起商量好吃飯的地點後,就陸續出門,易歡黏糊糊的挽着宋彷的胳膊,止不住的身體向宋彷的方向傾斜,嘴裡還念念叨叨的今天的題有多不容易。宋彷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易歡就像是恢複了往日的朝氣一樣,精神煥發!又忍不住蹭了蹭宋彷。
等餐上來後邊吃四人邊聊着去什麼地方比較好。
易歡:去東島吧,玩兩個星期,那個島上還有一個懸崖,聽說看風景特别漂亮,還可以去看粉湖!很漂亮。
楊昭:浦灣呢?也是海邊,還可以海上沖浪,也很不錯。兩人又開始争論起來。
程宿空:實在不行,你倆吵一架?我覺得哪個都可以。說完聳聳肩,看向宋彷。
低頭吃着餐食,耳朵卻聽着三人議論的宋彷,擡頭看了看三人:去東島吧,你們同意嗎。
程宿空沒意見,楊昭不敢有意見,易歡歡呼出聲,發出勝利者的大笑,忍不住起身擁抱住宋彷,“還是我家阿彷愛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擾到自己吃飯了,她一把将易歡拍開,感受到輕微疼痛的易歡仍不掩飾自己愉悅的心情,笑嘻嘻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吃飯。
吃過飯踏着夜色各回各家。
第二天被生物鐘叫醒的宋彷看了看手機又睡了個回籠覺,等再次醒來,已經十點半了,吃了幾口蘋果當作早飯後,就走向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緊閉的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幅或帶着血腥或一片黑暗的畫,進入裡面,如同被無數糾纏的藤曼拉扯着跌入深淵,窒息得讓人傳不上來氣。
宋彷習以為常,這些被她創造出來的産物被媽媽全部堆放在這裡,像是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盒子裡,房門一關,不允許外界的窺視,也不允許内裡向外延伸探出。
她明白媽媽的良苦用心,其實她已經不怎麼總是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今天來也是想要把之前作畫的工具拿出來。
找到工具後,宋彷将東西按照順序擺放好在庭院内的遮陽傘下後,開始作畫,她的體質并不怎麼出汗,炎熱的天氣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這一個星期宋彷每天不是在家中寫寫畫畫就是偶爾和易歡去打打高爾夫,當然更多的是睡大覺,想要将過去三年缺失的睡眠都補回來一樣。
期間程宿空倒是給她經常發信息,他已經被家中安排到分公司學習,每天不是和她吐槽就是借機裝可憐工作太多太累,去東島他倒是保證了一定不缺席。
烈日炎炎,也阻擋不住四人遊玩的腳步,飛機落地後又坐船去島上時已經幾近黑夜,将東西放置在民宿内七七八八收拾好,四人的肚子也餓的不行,飛機餐不太好吃都隻是略微填飽了肚子而已,下機後幾經輾轉,早就餓了,所以趕忙出去找餐廳吃飯。
東島剛發展起來,遊客并不是很多,夜晚也隻能看到零星幾人在路上邊散步邊聊天,不過島上的設施倒是很齊全,訂住的民宿距離繁華的街道并不遠,走幾步就看到了家餐廳,進入店鋪,點完菜幾人風卷殘雲般吃完飯,終于精神煥發,今天上島并沒有想要去的目的地四人就沿着沿海線休閑地散着步。
晚上九點,吹完海風的四人回到民宿,剛躺在沙發上的宋彷就感覺肚子疼的有些不對勁,心中默默計算了下時間,果不其然去廁所一看例假來了,本來說洗漱完就在客廳玩桌遊的其他三人因為照顧着不太舒服的宋彷而選擇了看電影,還是文藝電影……
本來就因為肚子疼的宋彷被這散發着藝術氣息的電影催眠的昏昏欲睡,果不其然後面真的被周公召喚了過去,正在低頭看公司資料的程宿空覺得肩膀一沉,扭頭一看宋彷靠着自己已經睡熟,微擡着嘴角摸摸了她的頭,肩膀朝着宋彷的方向更加彎了一點,調正坐姿讓她睡得更舒服,騰出一隻手将身邊的薄毯拿過蓋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