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沈震烨擡眸,問道:“可查到了?”
沈七推門而入,單膝跪地,回道:“屬下無能,那幫人行事太過謹慎,每次追蹤到關鍵點,線索都會斷掉。”
沈震烨沉吟片刻,心道:上京城已經是一潭渾水了,究竟是誰盯上了他的悲催老丈人陸信芳?他沒想出什麼頭緒,隻能吩咐沈七:“你繼續暗中調查現在是哪方人馬在盯着陸家,另外,你派人去蘭因寺盯着青巒。”
沈七不解:“主上是懷疑青巒也背叛了?”
沈震烨搖頭,“我是覺得青山一定會去找青巒,你派人且盯着,一旦有青山的蹤迹,立馬把他給我抓回來。”
“是!”沈七領命退下了。
沈震烨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去會一會他的三個摯友。
旺哥在門外牽馬等着他,見他從屋裡出來,禀道:“二爺的朋友遞了信過來,他們在天香樓等着您過去。”
沈震烨與他們有要事相商,也不想他們多等,随即打馬往城裡奔去。
天香樓,怡然居裡正是一派的熱鬧,黃花梨木桌案上擺滿了時鮮水果佳肴,大廳中央,一個身着紅裳的小戲子正情意綿綿地唱着曲兒,咿咿呀呀的音調十分婉轉。
劉檀、陳玠和周庭深三個聽得直叫好,散了些碎銀子下去,喜得班主嘴巴都合不攏了。
沈震烨進來時,“三魁”酒喝得都上頭了,聊得也火熱。
劉檀率先發現了沈震烨,見他穿着一身玄衣,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有些不适應,“大夥瞧瞧,咱們的剿匪英雄來了,都趕緊的,起身迎接!”
陳玠吊兒郎當地吹了個口哨,“沈哥哥怎不穿绯衣了?你還是穿绯衣潇灑!”
周庭深起身拱手抱拳,引着沈震烨坐下來,安排小厮給他斟上美酒。
沈震烨笑,“要說待人體貼,我就服周兄弟,心思細膩,事辦的讓人舒服!”
周庭深笑意加深,謙虛道:“兄弟說的哪裡話,我自是比不上你的,你既立功,又抱得美人歸,好事都落到你頭上了。”
沈震烨飲了一口酒,才道:“你是隻看到了表面的風光,根本看不到我風餐露宿、刀光劍影吃的苦,戰場上刀劍無眼,我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陳玠立馬舉杯,“我就服哥哥這樣的,我要是上了戰場上,還不定怎麼樣呢。”
沈震烨好奇,“你上哪門子的戰場?”
陳玠歎口氣,“我們三個看你進了官場,也想追随你的腳步捐個官當當,我比較悲催,我家老太爺看不慣我清閑,想把我弄到西北疆去曆練一番。”
沈震烨笑道:“那裡野狼多,你不一定招架得住。”
陳玠聽到這話,瞬間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幸虧老太太攔了,讓我進了兵馬司,否則,弟弟這條小命危矣!”
劉檀道:“就你膽子小,上戰場多威風啊,沈哥哥下次剿匪記得帶上我,我願意抛頭顱灑熱血!”
陳玠哈哈大笑起來,“劉檀你吹什麼牛皮?你到了戰場上必定是個娘炮,兩股戰戰,吓得走不動道!”
劉檀一拳錘到陳玠的胸口上,罵道:“呸!你才娘炮!你是沒見着我發威的樣子,讓我得着機會,我能驚掉你的下巴!”
沈震烨問:“你謀了個什麼官位?”
劉檀脖子一揚,“我大哥給我安排的,一個月後,去巡檢司,每天大搖大擺的,好不威風!”
陳玠見不慣他得意,道:“就是個巡街的。”
“去你的!你能耐,還不就是個管兵器的?”
兩個人吵得熱鬧,周庭深早就見慣不慣了,他淡定地給沈震烨倒了一杯酒,說道:“本怕算湊個‘官場四煞’,但我至今仍沒有官職,短期内怕是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