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可比魏淩雲上心多了,催促道:“趕緊說說?救了哪家的小姐?”
沈敏看着侄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緩緩道:“說起來,烨哥兒年紀也不小了,這次他英雄救美,說不定能成就一段姻緣。”
魏氏來了吃瓜的興趣,讓丫鬟端上些果脯擺上,準備聽沈震烨說說他的豔遇。
姜氏急了,“呆頭鵝一個!倒是快說呀!”
“這人你們也認識,便是前太子少傅、詹事府大學士陸獻之的孫女陸攸甯,萬壽節那日,她被韓雪薇聯合善善陷害,被黑雲山上的土匪擄上山了,而我奉聖上的令前去剿匪,正好救了她。”
魏淩雲點頭,“原來救的是陸信芳的女兒,倒也巧了。”沈英原先和陸信芳交好,沒想到沈震烨也和陸信芳的女兒産生了交集,這特麼不是緣分是什麼?如果她的第六感沒錯的話,這個好大兒估計是對人家姑娘生了情,他提起人家姑娘的時候,隐隐約約地有一絲扭捏,耳根也泛紅,都被她撲捉到了。
好了,魏淩雲心想,可以坐等磕cp喽~這枯燥無味的生活終于迎來了樂趣,哈哈哈!
姜氏心生憐憫,“陸家的姑娘人不錯,命苦了些,你救她,也是應當的。”
沈敏及時補充,“其實,烨哥早瞧上人家姑娘了,兩年前還打算娶進門來呢,隻不過,後來他又養了個善善,人家姑娘就不理他了。這次,烨哥兒把人家姑娘救了,也早與善善斷了,正好兩人可以處處。”
沈震烨無語:看不出來,姑媽還挺能編瞎話的。
魏氏吃了個果脯:卧槽?!還有意外收獲?這纨绔兒子不專情啊?怎麼還左擁右抱的?一點也不像他爹呢!不過,“善善是誰?”
沈震烨想到善善對陸攸甯的陷害,心裡很不得勁,“原先是倚紅樓裡的頭牌,現在跟了二皇子了,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關系,兩年前,接兄長回來的時候,遇上西涼人突襲,我受了傷,被人救了,我以為救人的是善善,因此為了這份恩情,一直養着她,直到最近才發現,真正救我的人正是陸攸甯,善善冒領了她的功勞。”
沈敏感慨,“你們之間原來還有這種緣分,但我來府上的時候,聽外面都在傳陸姑娘在山上失了清白。”
沈震烨立馬否認,“沒有的事,她被抓上山後,慕……我的暗探一直護着她,保她的周全。”可不能把慕容慎給透露出來,否則以母親對他的疼愛,能舍得讓他去寺廟清修?
沈敏若有所思,“三人成虎,流言害人不淺,消息的傳播速度太快,估計是有人故意為之,沒準是你惹上的桃花債。”
沈震烨眼底閃過冰冷的殺意,他猜得到傳這話的人是誰。
魏淩雲贊同,古代最注重名節,現在外面都認為陸攸甯不清白了,估計好些人家都不會要她的。好在陸攸甯運氣不差,碰上了個癡情種。
姜氏在一旁一直沒說話,她并不是不贊同,而是有所顧忌,“聖上本就對咱們安慶侯府諸多忌憚,若是烨哥兒再娶一個讓聖上心裡有疙瘩的陸家姑娘,那咱們以後的處境怕是不會太妙。”
“祖母此話差矣,要是我娶個背景厲害的,聖上才會對咱們更加地忌憚,如今我有了功勞,等到論功行賞的時候,我便對聖上言明我對陸姑娘情根深種,不求加官進爵,也不求銀錢,隻求聖上能親自賜婚,這樣輕飄飄的賞賜聖上樂意給。”
英國公夫人沈敏在一旁聽着,若有所思地點頭,“聖上對沈家忌憚,因此不願再放權給沈家,但烨哥立了功,他又不能不賞,無論權錢,聖上都是不想給的,因此求旨賜婚這樣的賞賜,聖上反而樂得成全。”
姜氏歎了口氣,終于松口,“罷了,甯姐兒這孩子确實不錯的,烨哥要是真心想娶,我也不攔着”,她看向沈震烨,眼中仍有憂慮,“此事須得謹慎,萬不可讓聖上覺得咱們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沈震烨鄭重颔首,“祖母放心,孫兒自有分寸。”
沈敏道:“說起來,咱們安慶侯府還欠陸家姑娘的人情呢,上次念哥兒遇襲,便是她救了念哥兒,不知道你們知道沒有?”
姜氏、魏氏對視一眼,都愣住了,這件事她們卻是不知道的,沒想到陸攸甯還與安慶侯府有這等大恩。
姜氏滿臉的感激,“阿彌陀佛!陸家要是能應了這門親,我們一定要風風光光地辦上一場。”
沈敏道:“這陸姑娘模樣性情都好,也能理家,關鍵是能約束住烨哥兒,省的他跟匹脫缰的野馬似的四處蹦哒不着家。”
魏淩雲看沈震烨一言難盡的表情差點笑出聲,也是的,誰願意被形容成脫了僵的野馬呢?她看沈震烨也累了,便打發他去休息了。
此時,一句歌詞突然閃進了魏淩雲的腦海:我的草原我的馬我想咋耍就咋耍。
她暗想,若是陸攸甯嫁過來,這安慶侯府可不就成了她的草原了麼?沈震烨是她的野馬,她想咋耍就咋耍,哈哈哈,不要太有趣!
姜氏看着這個不着調的兒媳,默默吐槽,太二了,看她那樣,不定又想什麼美事呢,呲個大牙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沈敏舒心了,她終于把安慶侯府上的一大家子甩出去了,别說,身心都蠻舒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