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趔趄地後退險些摔倒,酒水灑了自己一身,但豐翊此刻警告的目光和凜然的氣勢讓他沒有出聲。
盛如寶擰着眉朝衛生間走去,到門口時豐翊莫名結巴地說:“我、我也方便下。”說完跟着盛如寶一起進去。
衛生間裡此時還有一個男人,盛如寶目不斜視,直接進了一間隔間,留下豐翊有點兒尴尬的選了一個坑位。
盛如寶前幾年剛和端木瀾認識沒多久的時候,也都是在外面小解,可他漸漸發現總有人偷瞄他,或者故意從他身後路過。
他們學校的衛生間中間是有擋闆的,因而想要偷看到動作還是挺明顯的,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他也感到不舒服和煩躁,就生氣地瞪回去,後來他想到拉着端木瀾一起上廁所,讓端木瀾站在他旁邊。
端木瀾還是第一次被人拉着一起上廁所,還是與對方相鄰站着,體驗感有些新奇,也難得有些不自在。
盛如寶拿着紙巾扶着,對端木瀾吐槽:“最近有些男生不知道有什麼毛病,總是偷看我。”
他這麼一說,端木瀾下意識地視線也往下看,頓住幾秒後才移開視線。
他們正是青春期發育的年紀,雄激素作用于毛囊,這個年紀的大多男生身上都開始生長毛發或者已經生長完成了,然而盛如寶還是白淨粉嫩的。
端木瀾對盛如寶的遲鈍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笨笨的也不好好聽課。
他輕咳一聲,低聲說:“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盛如寶就算很生氣被偷瞄,但也沒有看别人隐私的癖好。
“要不……你看看我?”
“你的……怎麼這樣啊……”
後來盛如寶也懂了,他還有些自卑地問了醫生,經過一系列檢查确定自己沒問題以後,他就都是去隔間解決了。
豐翊和盛如寶兩人從洗手間出來後,聽着别墅内吵鬧的音樂怪叫的男女,也沒有待下去的興趣,就直接往别墅外走了。到了庭院處正要去牽馬,兩個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挺着大肚腩,石墩子一樣的男人就攔住了他們,緊随而至的,是先前攔他們的青年帶着他的王總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青年被豐翊呵住後,越想越是咽不下這口氣,都是一路人,誰比誰高貴了,于是回到王總那兒後,就曲解盛如寶的話,并一通添油加醋,說盛如寶拿喬,嫌他給的少,還說他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王總這一聽哪裡忍得了,被一個小鴨子這樣下面子,當即勃然大怒,親自就過來想要給他們點兒顔色瞧瞧了,兩個西裝男人正是他的司機兼保镖,也是他曾經的同鄉。
王總本想上來就給對方一巴掌,結果近看發現更漂亮了,有點兒不舍得打了,不由舔了舔嘴唇,眼神油膩:“姿色确實好,嫌五十萬少是吧,我給你一百萬夠了吧。”
盛如寶唇瓣輕啟:“滾。”
“媽的,”男人啐了一口,“敬酒不吃吃罰酒,小鴨子還挺犟,在直播平台上扭屁股不就是讓人搞的嗎,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釣凱子嗎,現在裝什麼清高,你旁邊這個小白臉能當飯吃嗎,不然你們倆我一起包了。”
盛如寶:……?
王總說着,就要伸出鹹豬手去摸他的臉,豐翊臉色此刻已經十分黑沉,他伸手直接握住這位王總的手反擰,對方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在他的保镖嘴裡也不幹不淨得罵了一句,就要去撕扯豐翊時,又有身着便服的男人出現,一招就将兩個大肚腩的西裝男撂倒在了地上。随後站在盛如寶與豐翊身後。
豐翊壓着火氣:“腦子有病就去治,治不好就切了。”
盛如寶出行自然都是帶着保镖的,豐翊其實身邊同樣有保镖,他們這樣的家庭隻要有點在意孩子都不會把孩子的安全當玩笑,保镖通常在遠處觀察,不影響雇主的生活又能盡快應對突發狀況,幼時盛如寶身邊的保镖更多些,随着國内治安越來越好,已經減少了許多,保镖們平時也是比較放松的,偶爾幫盛如寶趕走一兩個尾随的。
不過他們也不是什麼黑惡勢力,确保雇主安全後,也沒有再做其它的事,畢竟人多,他們也不會讓雇主落下話柄。
這會兒他們周圍已經陸續圍了一圈人,先前男人讓人攔住盛如寶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的門衛就擔心要鬧,連忙告訴了宴會發起人帥氣的公蟑螂,此刻對方也已經趕到,他認識哎喲慘叫的王總,吓了一跳,二話不說對着豐翊就是訓斥的語氣:“你是誰帶來的!還不放開王總,王總是你得罪得起的嗎,趕緊道歉!”
看着與直播中表現的截然不同的帥氣公蟑螂,盛如寶濾鏡碎了一地,尤其這種垃圾聚會還是對方舉辦的,恨不得對方把自己打賞的錢都還他,他此刻心情糟糕極了,上個廁所還能遇到這些爛人,聲音大了幾分:“是他要給我們道歉!”
帥氣公蟑螂這才看到護在盛如寶身後的人,幾雙眼睛狼似得看着他,他不由遲疑起眼前兩人到底什麼身份:“你們是……?”
“你自己給我發的請帖,你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