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高伯乾似是聽進他的話,林瑜晏心裡才舒了一口氣,哪知高伯乾下一句叫他剛喝下的茶破口而出!
“告訴彘兒,往後都不必請早了。”
高伯乾說的自然而然,并不覺得不妥。
可林瑜晏一顆心緊揪着不敢放松。
才抵達高家一天,無形中已得罪了不少人。真不知高伯乾是愚蠢還是聰明。
“你怎麼不走了?”高伯乾指着棋盤,點着一顆黑子笑着問他。林瑜晏抓起一把棋子,抛灑在棋盤上,故作冷漠,趕他走道:“我總是赢,同你對弈沒什麼勁。”
高伯乾一動不動好一會兒,看着林瑜晏眼睛都不眨,忽然靈機一轉,高聲說道:“去把管家叫來!”說罷,轉身對林瑜晏興奮又道:“我這管家棋藝非凡,你定然不會覺得無趣了。”
林瑜晏真是無話可說。
霍然起身,棋盤被不小心帶翻在地。
高伯乾整個神經都是緊繃的,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他。
小心翼翼推推他的背,試探的問道:“林兄?”
林瑜晏朝前走了幾步,試圖離他遠一些。
高伯乾遠遠看着他的背影,又道:“你别不高興?究竟怎麼了?”
“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林瑜晏終于忍不住了,轉身質問他:“這是你的家,你有父母妻妾,還有孩兒,不去那裡陪他們,一天到晚在我這兒耗着算什麼。”
“我隻是怕你覺得沒趣,陪陪你而已。”
“你就不怕他們沒趣?你多少年才回來一次,跟他們多呆一會兒是應該的。我不是你的妻妾,你不必時時刻刻這樣關心陪伴與我。”林瑜晏壓抑着不滿,高伯乾起身丢下手中棋子,一本正經的小聲嘀咕到:“若知叫你這般不悅,我就不來了。”
說罷,他動身要走,走到門口,瞥着又背他而立的林瑜晏,試探道:“我走了?”
回答他的隻有冷冷一陣風。
高伯乾對着他的背影,認真又道:“瑜晏兄,是你讓我去陪他們,我才去的。我不想讓你不高興而已。”
他這話,叫林瑜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 — —
高伯乾總是找時間就朝着林瑜晏這兒來,或常常約他外出。
雖在家中,但高伯乾還是經常住在客舍或者娼館。
偏林瑜晏告誡他該回家中陪伴妻子,他才會裝模作樣回去呆上兩天。
就連做做樣子都十分敷衍。
高伯乾身為有家有子的成年男子,卻更像個灑脫的獨行俠。
或許是常年在外,讓他習慣了那樣的獨處和生活,對家人并沒有太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