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既然是弗蘭帶回來的,我這個老婆子要好好招待才行。”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隻是來……找弗蘭的。”
老婦人隻是微笑地點頭:“我知道了,這一切遵循弗蘭的意願。”
弗蘭沉默不語。
“你的房間還算是寬敞,你們不如就先在弗蘭的房間住下吧。”
弗蘭沒有拒絕,将他們帶去了自己的房間。
點亮了不算亮的煤油燈,他們看清楚了弗蘭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子上面鋪上了綠藍格子方巾,兩把椅子上面各放了一個墊子。
弗蘭頓了頓:“你們兩個家夥可不要弄壞奶奶的家具,me可沒錢買。”
“誰會弄壞你們的家具啊!”城島犬抓狂,蹲在地上還被木凳子撞到了鼻子,他捂住鼻子,撇撇嘴,“算了,也就這幾天。”
柿本千種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點頭。
“me要睡床,至于你們要睡哪你們自己解決吧。”弗蘭走到房子裡唯一的一張小床躺了下去,“記得給我把火吹滅。”
“那種事我們可做不來。”
深夜的時候,城島犬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躺在床上的弗蘭沒什麼變化。他摸摸鼻子,抹黑出了門。
未多久,柿本千種也跟着出去了。
“骸大人,我想在這裡多待幾天。”城島犬蹲在地上,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根木棍劃着圈圈。
“那阿柿怎麼想?”
“我沒有意見。”
“你怎麼也出來了?”注意到自己聲音太大了,城島犬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那就照你們想做的去辦吧,當然,我會過來的,辛苦你們了。”
“是,骸大人。”
城島犬沉默良久:“我們先進去。”
柿本千種點頭:“我沒意見。”
悄悄走進屋裡,弗蘭還是如出去時一般躺在床上,城島犬不禁感歎這小鬼頭睡眠真好。
再次趴到這硬邦邦的桌面上,城島犬有些睡不着了。
他知道阿柿也是如此。
看守着這種嘴毒孤僻又異想天開的小孩,城島犬十分後悔跟六道骸說了自己要在這裡多留幾天,就應該直接把人綁走離開的。
“你們還不走嗎?”弗蘭說。
“閉上你的嘴,小鬼頭。”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天,城島犬可算是明白了,這個小鬼頭,啊,不對,他為什麼要求一個五歲的孩子靠譜。
自己的五歲……
“kufufu……阿柿,這些天還好嗎?”六道骸眯着眼打量了垂死病中驚坐起的弗蘭,“應該算是初次見面,弗蘭。”
“是鳳梨妖怪,救命呐,誰來救救me!”弗蘭一邊做着跳大神的動作,一邊不去看六道骸,“咚咚咚咚,妖精快離開~”
“骸大人冷靜。”
“不管什麼時候,我還是想用三叉戟給你的蘋果戳幾個洞。”六道骸說着,确實也這麼做了。
“喂,弗蘭,要跟我們換個地方去生活嗎?”六道骸發出邀請,“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們也會帶走你。”六道骸的臉上帶着紳士的笑,對于弗蘭,他早已忘記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帶着他走了,或許是有用?
“鳳梨妖精威脅人啦!”弗蘭大叫道。
六道骸道:“阿柿,要是一個星期後他還不願意走,你跟犬就直接把他帶過來。”
“骸大人,有些事還是需要你去交涉才行。”
“喔?”六道骸道,“好。”
——
“我想我要等的人就是你。”老婦人坐在六道骸的對面,和藹道,她望向天空,不知道是望着天上的飛鳥還是天空裡的雲彩,“他們可是一群好孩子呢,可能是到了垂暮之年,總會想很多事,或者是命中注定吧,我想,弗蘭跟着你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弗蘭會有一點小淘氣,你到時候多包涵一下。”
“你不用這麼驚訝,弗蘭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将弗蘭托付給你們我很放心,但是,一切看弗蘭願不願意。”
“您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弗蘭的。”
——
弗蘭是什麼時候跟着自己的時,六道骸一直記不大清楚,自己并沒有更完整的記憶。
從一開始,弗蘭就是一個人跟着自己,他很少講述過自己過去的事。
【me很小就一個人長大了,隻是遇見了鳳梨師父就被迫跟上了】
六道骸對于弗蘭總是會于心不忍,但是從對方嘴裡吐出來的話讓自己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孩子。”
——
城島犬跟柿本千種已經在弗蘭的家待了将近半個月了。
月色皎潔,弗蘭坐在石頭上,突然問:“你們那裡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我去了你們那裡你們會虧待me嗎?”
“不會。”
“哈?我們才不會虧待小孩。”
“聽你們聊天除了師父還有兩個成員,好歹要跟着你們走了,總要告訴me他們的身份吧。”
“綱吉是一起長大的……家人,凪是後面加入的同伴。”柿本千種簡短地介紹。
“那個叫綱吉的師父是不是喜歡他?”弗蘭語出驚人,雷得城島犬外焦裡嫩。城島犬想也不想就反駁,“怎麼可能,骸大人才不會…喜歡……綱吉?”越到後面,城島犬可疑地猶豫了。
弗蘭乘勝追擊:“你自己都猶豫了!師父跟師娘出門肯定不帶你們,你們才會被蒙在鼓裡。”
“小鬼頭少說話,這怎麼可能,我們一起長大的。”城島犬争辯道,這話說的都有些蒼白無力。
“阿柿,你說,骸大人喜歡綱吉嗎?”城島犬使勁搖晃沉默的柿本千種,有些生無可戀,“你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柿本千種委婉道:“綱吉很受歡迎,大家都很喜歡他。”
弗蘭兩眼放光,道:“me決定了,me要跟你們走。”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me早就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