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的河邊草地已經冒出點枯黃,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路過的行人。
沢田綱吉坐在草地上,風不是很大。這次也是一個人,卻跟上次的心情大相徑庭,不過都很複雜就是了。
“真的是,好難以抉擇啊。”沢田綱吉雙手環着膝蓋,根本無法下手,一邊是難以割舍的安甯,一邊是自己應該守護的世界。無論哪一個,都是難題。
“阿綱,原來你在這裡,快陪藍波去買糖。”藍波跑過來就要跳到沢田綱吉的懷裡,差點連着沢田綱吉一起直接滾到河裡去。
沢田綱吉眼疾手快一把将藍波撈了回來,教育道:“藍波,下次不可以做這麼危險的動作,我要是沒抓住你,我還得去河裡撈你。”
他抱住懷裡亂動的奶牛:“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你是不是又迷路了?”
藍波吸吸鼻子,可疑地沉默了一會,“藍波大人給忘了,藍波大人看見你就覺得你肯定會給我買糖吃。”
“你不會被人欺負了吧?”沢田綱吉提起藍波左看看右看看,人應該是在不久前哭過。
“你之前是跟誰在一起?”
“都說了藍波大人記不住了。”藍波氣的臉都臉鼓鼓的,手舞足蹈的,就差學着Reborn一腳踢了過來。
“知道了知道了,最喜歡葡萄味的糖果,我可沒忘。”沢田綱吉安撫住小孩,帶着他去了最常去的那家糖果店裡。
給藍波買了兩罐糖,就在思考要不要先把這小孩送回去。
“不能吃太多噢,小心蛀牙,很疼的。”沢田綱吉叮囑道。
藍波滿不在乎,已經沉浸在糖果的喜悅之中了。
“你要回去嗎?”沢田綱吉蹲下/身問,“小孩子一個人在外面還是很危險的,你要是想先回家的話我就先送你回去。”
沢田綱吉竟在一個五歲的小孩子眼裡看見來了抗拒,他歎了口氣,想着自己現在沒什麼事,幹脆帶着藍波在附近多逛逛算了。
“那就跟着我逛逛吧。”
沢田綱吉伸出手想牽住藍波,得到的是一顆糖果,他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
小奶牛高傲地解釋:“看在你給藍波買糖的份上,藍波大人勉為其難地給你一顆藍波愛吃的糖果。”
“知道了,謝謝藍波大人。”沢田綱吉彎了彎眼睛。
藍波眨眨眼,小孩子不懂這種奇怪的感情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暫時停住了吃糖果的動作,拉住沢田綱吉的手指,脫口而出:“阿綱,你帶藍波去玩吧。”
“可以啊。”沢田綱吉欣然接受了。
可能是冤家路窄,爆炸頭奶牛總會遇見炸/彈男孩。
“綱吉,訓練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這頭蠢牛,你是不是又給綱吉惹麻煩了?!”獄寺隼人撸起袖子就想要把藍波抓起來揍一頓。
“藍波大人才沒有,章魚頭,你這樣暴躁阿綱才不會喜歡你呢!”藍波躲在沢田綱吉身後做着鬼臉,挑釁地看着獄寺隼人。
早已經見識過獄寺隼人的變臉沢田綱吉再看一次還是會覺得有些驚奇,他笑了笑:“不可以哦,獄寺,今天是藍波陪我出來玩,關于訓練……我想我訓練得很不錯。”
藍波得意地哼了兩聲,此時的獄寺隼人已經帶着迷之微笑神遊天外了。
“獄寺?你還好嗎?”
“是,是,我很好,綱吉。”獄寺隼人回過神來,大聲地一本正經地說,“綱吉,請務必帶上我一起去。”說罷獄寺隼人又是一個标準的九十度鞠躬。
“當然可以啊,但是我事先說好,你們兩個不可以吵架,可以嗎?”沢田綱吉看了眼兩個人,獄寺隼人當即就答應下來,藍波猶猶豫豫地也答應了,不過他們倆的距離就像是隔了楚河漢界,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喲,阿綱,好久不見。”山本武笑着打了個招呼,熟稔地問,“要去做什麼呢?你們是不是又在玩什麼遊戲?”
獄寺隼人的臉黑了幾個度。
“就到處逛逛吧,好幾天沒出來了,想到處逛逛。”
“那就加我一個吧,阿綱。”
就像是記憶裡面的一樣呢。
沢田綱吉笑道:“好。”
綱吉/阿綱變了很多呢。
雖然看上去比之前更親近了,但他們心中不免有些擔憂,沢田綱吉身上背負的東西似乎也變多了。
我也要為綱吉/阿綱做更多。
平時一直抗拒的事現在突然就讓自己接受了,沢田綱吉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似乎有些過于平和了。
是認命了嗎?
坐在公園的秋千上,看着周圍的一切,媽媽出去買菜時也會路過這裡,自己現在的生活真的跟他們天差地别啊。
沢田美子是怎麼樣的存在,那個給自己提示的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雖然不想承認,那個給自己提示的“人”,應該是認識并且熟知自己的人,自己并不反感他。
“小動物,曠課五天,你長能耐了嘛。”
“雲雀學長。”沢田綱吉心道不妙,急急忙忙道歉,“對不起,雲雀學長,事出有因,我不是故意的。”
Reborn也不知道跟雲雀學長說一聲嘛,奇怪,我為什麼要拜托Reborn,真是,記憶誤我。
“我可以不計較你的事,我對你們之間做了什麼也不感興趣,不過若是有人觸犯了我的底線,我會毫不猶豫地将他咬殺。”
“你可以走得更遠一點。”
“雲雀學長……謝謝雲雀學長!”沢田綱吉心中的滋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雲雀恭彌是他知道的同齡人裡面最通透也是最直接的一個,也在某種意義上,雲雀學長是自己的指路人,沢田綱吉吸了吸鼻子,“雲雀學長那你是來這裡……”
雲雀恭彌直接道:“收保護費,聽說這裡有人群聚,看來得給他們一點教訓才行。”
沢田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