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你還好嗎？”
六道骸沒有說話，隻是捏了捏他的手。
這段路不算太長，不過五六分鐘，蓋在頭上的衣服被拿走，沢田綱吉重獲光明，看向六道骸時卻感覺對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
那隻眼睛，好像有點變了。
沢田綱吉擔憂地問：“骸，你還好嗎？”
六道骸眼都沒擡，給沢田綱吉指了個位置：“我能有什麼事，去那裡坐着，喝藥。”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事吧，沢田綱吉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眼神不安分地掃視着周圍，可以看得出來主人并不在意周圍的環境，隻擺了點必要的算得上是家具的物品。
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去那裡睡一覺，有什麼事待會再說。”
不容抗拒的語氣，沢田綱吉自知理虧，在藥效的作用下，他看着撐着下巴坐在一邊的六道骸，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黃昏，這個房間的采光還算好，金色的陽光撒了進來，整個房間都顯得溫暖又和煦。
“說吧，來找我的理由。”
“說了你不許嘲笑我，我做了一個怪夢。”
——
該說不說，沢田綱吉找六道骸的時間很巧，剛好是周五，隻耽誤了一天的課，很符合他的形象。過程很曲折，在六道骸半是嘲諷半是捉弄的照顧下，沢田綱吉的病可算是好了一大半。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用了，送到地鐵站就行了，這幾天我老是給你添麻煩。”
六道骸哼了一聲：“你也知道。”
黑耀中心的路并不平坦，可以說算得上崎岖，六道骸帶着沢田綱吉走的小路，周圍都是被泥土掩埋的觀賞園。
“好可惜啊，聽說之前還要擴建來着。”
“聽你的話，你之前來過這裡？”
“應該來過，時間太久了都記不住了，你知道的，我的記性一向不太好。”
“骸你過來一下，你把頭往下低一點。”
“沢田綱吉，你要幹什麼？”六道骸口嫌體正直，還是聽話地彎腰，就差把臉直接怼在沢田綱吉臉上了。
沢田綱吉後退半步，抱怨：“太近了啊。”他伸手将六道骸右邊的碎發往下理，直至遮住了那雙詭谲的右眼。
“你的表情再無辜一點哇。”
六道骸沒好氣道：“你是在玩什麼角色扮演嗎？你這是把我當誰了？”
“也沒有當誰吧，我隻是好奇，你做出這副表情會是什麼模樣。最近住在這邊做了好多夢，你不是對這方面最了解的嗎？”
“我還沒有閑到天天跑去别人的夢裡玩，不過你每晚都說夢話有些吵到我了。”
沢田綱吉：……那麼當初一天兩頭都往我夢裡跑來吓我的是誰？
六道骸顯然不會承認這件事。
“要說什麼台詞？”
“還沒有想好，你也可以先說說，反正你比我聰明。”
六道骸露出純良無害的表情，像是自己本來的意願一樣：“你是來救我的嗎？”
這話一出，周圍都安靜下來，依稀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六道骸先離開了他。
好半晌，沢田綱吉才後知後覺：“诶？诶——！”
全部都對上了。
沢田綱吉瞪大了雙眼，驚訝的神情久久都沒有消退。
“看來這是你想要的台詞，你還是忘不了你小時候那個喜歡拯救世界的夢想。”六道骸難得沒有嘲諷沢田綱吉，“倒也不壞，這本來就是你，不過，在以後你肯定會吃虧的。”
“玩也玩夠了，我們已經在這裡浪費很多時間了。”
“知道了，知道了。”
——
離地鐵到站還有一點時間。
“啪嗒”
書本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吸引了沢田綱吉的注意，他轉過頭看去，是一個呆愣愣站在後面的披散着紫色頭發的女孩。
見對方沒反應，沢田綱吉提醒了一句：“你的書掉了。”
“啊……謝謝。”女孩小聲地道謝，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停留，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們的名字。”
“诶？”沢田綱吉猶豫了一下。
“我叫沢田綱吉，這是六道骸。”
“Sawada Tsunayoshi……”女孩輕輕念着他的名字，将目光轉向六道骸，“六道骸……大人。”
沢田綱吉驚訝道：“你的名聲就這麼響亮？”
“哦呀呀，這位小姐可能是認識我。”六道骸臉上帶着欣賞的笑，“你叫什麼名字？”
“凪，我叫凪。”女孩默了默，不自覺地捏緊了衣擺。
或許并不是這樣，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既然想不起來就不用強迫自己了，凪。”
“是，骸大人……對不起。”
“沒關系，凪，你可以這麼叫。”
很自然而然的交流，但是這一切的發展都好詭異啊，骸算是在招搖撞騙又找了個手下嗎？也不太像。沢田綱吉的腦海飛速運轉，他連标題都取好了。
《驚！腹黑校霸又收一枚手下背後原因竟然是……》
“沢田綱吉，你是不是在編排我？”
“我哪有啊？你别敲我。”
看着吵吵鬧鬧的兩個人，似乎是被感染一般，凪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骸大人現在，很幸福。
——
“阿綱回來了呀，我都聽骸說了，你現在感冒都還沒有好，家裡你看看還有藥沒，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出去一趟。”西見紀子抖了抖衣服，将它們從晾衣架上一一取了下來。
“我知道了，抱歉紀子姐姐，讓你擔心了，還有藥。”一想到自己隐瞞了西見紀子的事情，還不斷給他們添麻煩，沢田綱吉心裡更加愧疚了。
“和骸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天肯定很好玩咯。”西見紀子摸了摸沢田綱吉的額頭，沒有發燒，“阿綱可以多交一些朋友，也可以逃課，也可以吵鬧，當然，不能逃課逃太多哦。”
“有些事情，不告訴我也是沒關系的，我們每個人都有秘密，所以不用想太多，我還是更希望你們平安喜樂。”
“嗯，謝謝紀子姐姐。”
“回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