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外的水槽裡洗好碗,再把碗放在門口内側位置的支架上。
每個人的碗都标有記号,很少會有人拿錯。
麥梓軒的碗和他的碗放在一起。
他竟也會為之竊喜。
張鳴豐想,他是徹底沒救了。
回到教室,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大都安靜學習,少數低聲說話。
麥梓軒将自己的學習用品拿了過來,坐他旁邊。
兩人沒有說話,各自認真複習。
隻有當麥梓軒遇到不會的題時,才會交頭接耳幾句。
或許是前頭犯傻時豪邁過了,現在和麥梓軒相處起來,反而沒了拘謹。
遇到難題,左手不由撐起下巴沉思,想着想着餘光卻留意到麥梓軒的側臉。
他認真思考的樣子,明明沒什麼表情,看着卻有些冷峻。
不過細看他的睫毛很長,柔和了這一點。
他五官輪廓分明,鼻子高挺……
他突然轉了過來:“怎麼了?”
張鳴豐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盯着他看了,急不擇言道:“上廁所,一起嗎?”
說完,張鳴豐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愣了下,點頭:“好啊,正好也快上課了。”
感謝就讀過的所有學校都建有獨立的衛生間,避免了他和麥梓軒上廁所時可能出現的尴尬對視。
磨蹭了一會兒,洗手出來,麥梓軒已經等在外面。
見他出來,兩人便一起回教室。
兩人繼續投入學習之中,沒過多久,李慶祿來了。
見位置被占,當即趕人:“快上課了,親。”
麥梓軒頭也不擡道:“今晚我坐這,你坐我那。”
李慶祿不樂意了:“憑啥?”
他也是要抱大腿的。
麥梓軒道:“回頭給你換個皮膚。”
李公公立刻變臉:“得了爺,今兒個您坐好咧。”
前面做作業的林清茹鄙視道:“你能有點操守嗎?”
李公公冷笑:“操守?操守值幾個錢?”
說完,拿上自己東西甩袖而去。
看得幾人目瞪口呆。
張鳴豐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李慶祿得意一笑。
大拇指向下。
笑容僵住,癟嘴輕哼。
“叮咚!同學們,上課時間到了,請盡快回到教室,準備上課。”
上課聲響起,最後幾人匆匆而入,竊竊私語也低了分貝。
臨近月考,要考的内容早就超額講過了,也沒有試卷要講,所以這些天的晚修都安排自習。
這時候換座位,隻要不鬧出動靜,老師一般不管。
事實上,隻要不講課,老師都很少會管晚修,基本坐辦公室裡忙自己的事。
要有問題的話,可以直接過去問。
當然,問同學也是可以的,但要控制音量。
上課沒多久,麥梓軒就遇到了問題,在他肩膀戳了幾下。
張鳴豐看過去,是求已知數列通用公式這類型的題,當即在草稿紙上把解題思路寫下。
邊寫邊湊近低聲講解。
每講完一個步驟都停一下,等麥梓軒點頭再接着講。
頗有些默契十足意味。
默契。
他喜歡這個詞。
不知不覺,又到了下課時間。
“你上廁所嗎?”麥梓軒問。
張鳴豐搖頭,欲哭無淚,他其實上廁所不用人陪的。
麥梓軒:“那大腿借我躺會。”
張鳴豐沒來得及反應,麥梓軒就一頭枕在他大腿上。
他瞬間僵住。
感受到他的頭在大腿上挪動,張鳴豐一動也不敢動。
他閉着眼睛惬意道:“還是這樣躺着舒服。”
“下節課換你。”
張鳴豐:“……不用。”
麥梓軒沒再說話,睡着了似的。
張鳴豐一時間手和眼都不知道怎麼放,似乎不管怎麼放,都能觸碰到他。
此時此刻,他的存在感是那麼強烈,強烈到自己的感官裡,隻有他一個。
張鳴豐隻好假裝自己在做題。
實則根本靜不下心。
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麥梓軒的每個呼吸和每次胸腔的起伏。
這種感覺既煎熬又甜蜜。
像是吃了裹着糖霜的毒藥,明知有毒,卻忍不住偷嘗。
課間時間一下子變得漫長又短暫。
矛盾情緒糾結中,麥梓軒起了身。
他申了個懶腰,回過頭來問道:“腿麻不麻?”
說着,還要上手給他揉腿。
張鳴豐忙側身躲了過去:“不麻。”
“真的。”為了有說服力,張鳴豐還剁了剁腳。
麥梓軒無奈:“行吧。”
【喜歡和你親近,想和你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