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意地點頭，大手一揮“好好好，都要了！都記在趙府的賬上。”

正欲離開的時候，老闆娘拿着賬本追了出來：“三公子請留步！您今天一共挑了七套衣裳，全是上好的料子，統共三百五十兩銀子。看在您是老主顧的份上，給您打個折，收您三顆上等靈石就行。”

趙無極腳步一停，滿臉不解地問道。“老闆娘，你這是啥意思啊？我說了記在趙府的賬上呗。”

老闆娘一臉為難地說道：“三公子贖罪……城主今早剛下了令，說您即日起任何花銷都不允許記賬。我們小本買賣……三公子就别為難我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是埋在喉嚨裡。

“胡說！”趙無極急得蹦了起來，“我大哥怎麼可能這樣對我？老闆娘，您就别開玩笑了。”

老闆娘戰戰兢兢地掏出一張官府文書遞給趙無極，“三公子請看，白紙黑字寫着呢。”

江吟泠在一旁忍不住抿唇輕笑，極為認同地點了點頭。這纨绔少爺如此揮金如土，即便是金山銀山恐怕也要被他敗光的，若換作她是趙城主，肯定也要給他禁了才行。

趙無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看了看楚星榆，又看了看江吟泠。最後咬了咬牙湊到楚星榆耳邊，壓低聲音道：“我早上給你的那些靈石，你能不能先還我三顆，等我回家取了錢，立刻雙倍奉化。”

楚星榆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她慢條斯理地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然後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進了她口袋的錢，豈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在尴尬的靜默中，店門外突然一陣騷動。

“哇，仙尊來了！”

“天呐，那就是仙尊嗎？”

“仙尊來喝杯茶吧！”

司明昭緩步而來，雪色廣袖随風擺動，不染纖塵，墨發半挽，一支白玉簪泛着溫潤的光澤。周身萦繞着一股淡淡的靈氣，所到之處衆人皆不由自主地屏息退讓。

“仙、仙尊，您這麼快就回來了？”趙無極頓時面紅耳赤，恨不能尋個地縫鑽進去。

司明昭目光淡淡掃過衆人，最終落在江吟泠的身上。他收到傳訊便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此刻見她安然無恙，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事情已了。”他清冷如泉的聲音響起，“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仙尊，小鈴铛長大了，我們來給她添置新衣呢。”楚星榆意有所指地瞥向趙無極，“但有人出門忘帶錢袋子喽。”

“你别胡說！我錢明明都給你了！”趙無極小聲争辯道。

“我穿不了這麼多……”江吟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想要換回自己的衣服。

“留下吧。”司明昭擡手拂過櫃台，台面上留下了五顆上等靈石，“第三項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該加緊修煉才是。”說完就信步離開了錦繡坊。

“仙尊慢走。”趙無極一臉崇拜地目送司明昭離開後，激動地沖着江吟泠感歎道，“小鈴铛，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娃娃呀！沒想到逛個街都能遇上仙尊。”

楚星榆無語扶額。她俯身湊到江吟泠的耳邊，悄聲問道：“你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不是仙尊女兒呀？仙尊因為斷情絕欲的人設，所以沒法公開的那種？”

“啊？姐姐，我不是，我真不是，我對天發誓不是！兩個月前我都不認識他！”

“你放心，姐姐絕對會替你保密的！”

在趙無極開心的傻笑和楚星榆笃定的目光中，江吟泠隻想說，要不你倆是一對兒呢。

*

第三項考核的日子終于到了。

因為第二項考核的意外，所以這最後一關直到考核當天才會揭曉。百餘名參選弟子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齊聚月壇。

“仙尊到——”

随着十方道長清越的傳音響起，全場瞬間靜默。

司明昭一襲繡着金線的月白長袍，步履從容地行至正中的主位坐下，淡淡說了句：“開始吧。”

“是。”趙無涯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對着所有弟子朗聲道，“這次仙門大選的第三項考核，乃是煉丹之術。諸位需在一個月内煉制三顆丹藥。”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衆人，“這第一顆是最基礎的聚氣丹，能幫助所有修煉之人凝聚天地靈氣輔助修煉。這第二顆是療傷所用的凝傷丸，能夠加速傷口愈合，你們将來出門曆練都會用到。至于第三顆……”

他意味深長地一笑，“全憑諸位自行選擇。各派長老也會随時指點，請大家記住一點，這次考驗的并不是你們煉丹能力如何。我知道你們很多人之前隻是聽過，并沒有真正煉過丹。因此我們這次特别邀請了流光宗玉衡道長給大家講解一下煉丹的要訣。”

玉衡道長拄着桃木杖走到了前面，他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接着趙無涯的話說道：“煉丹首先看中的是器，而器之根本在爐鼎。爐鼎不僅是煉丹用的容器，更是調合陰陽、轉化靈機的關鍵……”

江吟泠全然沒聽到玉衡道長後面的話。煉丹？她連煉丹爐長什麼樣都沒有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