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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五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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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蹊将沈瑩的事情記在閱卷筆錄上,下一頁的被詢問人就成了沈瑩。

問:陳述一下你的基本情況。

答:沈瑩,28歲,海都人,現在是某音平台的主播。

問:你是否認識陳前程?

答:不是很熟,他來過幾次我的直播間,有給我打賞過幾次,我們之間沒有别的關系。

問:有義務提醒你,向你詢問的問題你應當如實回答。

答:我知道了。

問:有什麼想向我們說的嗎?

答:我和陳前程見過面,也發生過關系,他現在算是我男朋友,已經在一起半年多了。

問:說一下你們在一起的情況。

答:是他先在某音後台聯系我的,說我和他都在海都,方便的話可以一起出去吃飯。去年五月我答應和他一起吃飯,也是當天第一次發生了關系。

問:你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嗎?

答:他經常給我打賞,答應見面那天我就做好了發生關系的準備,他長得還行給我花錢也很大方,我沒有問他家裡的事情,但我能猜的出來他應該結過婚了。

問:和結過婚有家庭的人發生關系,你覺得對嗎?

答:我知道不對,但我也沒有犯法呀,你們隻能在道德層面指責我。更何況主動提起發生關系的也不是我,是陳前程一直纏着我,還追到我家裡了。他還承諾如果我有孩子了,他就和他老婆離婚。

問:年前你是否去過陳前程家?有沒有見過陳前程的母親?

答:我是去過,因為我懷孕了。陳前程說是他媽媽還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也是他媽媽不同意他和他老婆離婚的。

問:說一下那天的情況。

答:我那天本來沒打算去的,實在是被陳前程氣到了。明明說好年前帶我回去見他爸媽的,可他臨時反悔,說什麼還沒有說服他媽媽。我一個沒忍住就直接去了,來開門的就是他媽媽,家裡沒有别的人。他媽媽不認識我,我也沒瞞着她直接就說了我的身份。聽到我是誰之後他媽媽的态度就變了,說我破壞他兒子家庭,說我不要臉之類的,總之就是罵得很難聽。我和她吵了幾句就直接走了,回去之後陳前程還因為這事兒和我打吵了一架,之後我們就一直沒見過面。

下一頁的詢問筆錄被詢問人還是沈瑩。

問:你認識王健嗎?

答:認識的,他是我的前男友,我們交往過半年,去年七月分的手。

問:分手之後你們還有聯系嗎?

答:他一直都在找我,各種方式聯系我,也經常會出現在某音直播間給我打賞,後台私信也會瘋狂換着号給我發消息。他想和我複合,但我一直不同意。

問:陳述一下你對他的印象和分手的原因。

答:他之前是我的鄰居,在小區遛狗的時候認識的,一開始覺得他人很好也特别有愛心,對人也溫和有禮,所以他向我表白我就同意了。之後還住在一起過幾個月,不過也就是在同居後發現他的問題。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對外一直客客氣氣,可是在家裡隻要和他有矛盾,他的情緒就會很激動,有的時候會在家裡摔東西,有一次直接沖去廚房拿着刀,把我吓了一跳。之後我就趁他出差直接從他家裡搬了出去,短信說了分手,還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删除拉黑了。

問:他有傷害過你嗎?

答:打過我幾次,鼻血都被他打出來過。那次去廚房拿刀,他倒是沒有打算傷害我,不過卻用刀往自己手臂上劃。

問:他知道你和陳前程現在在交往嗎?

答:我不清楚,我沒和他透露過。

又連續看了幾份詢問筆錄,針對案情的偏向逐漸引向王健。點開卷宗三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組兇案現場的照片,張蘭蜷縮側倒在玄關的位置,身上藍色的居家棉襖已然被鮮血染成褐色,屍體附近還有幾組雜亂的血鞋印,紛紛被警方做了标記。

陳歡樂側卧勢躺在木質床闆裡,整個頭被透明膠帶捆綁,五官都被膠帶綁的擠壓變形,上嘴唇微微有外翻的迹象。雙腿被膠帶纏緊後被外力強行向後翻擡,後與同樣被捆住的雙手系到了一起,身體呈後仰跳躍的形态。

觸目驚心的照片看的成蹊毛骨悚然,她會陪着紀雨竹看驚悚片,那是并不覺得畫面裡的屍體恐怖,但涉及到真實案件,明明沒有那麼血腥暴力的照片卻讓她害怕。

懷着對死者的敬意,心裡默念安息後将卷宗内容繼續往下翻。依舊還是詢問筆錄,被詢問的是錢秀秀。

成蹊并沒有往心裡去,畢竟警方為了查清案件真相,會重複詢問案涉人員,經常會從詢問内容裡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問:你和陳前程的夫妻關系如何?

答:我們結婚八年了,感情一直都還不錯,直到去年他遇到了姓沈的女人,我們夫妻之間的關系才有了隔閡。

問:在發現陳前程有外遇後,你是否心生怨恨?或者報複性的在外面有過别人?

答:生氣是有的,我跟了他這麼多年,還替他生了一個兒子,他憑什麼這麼對待我?為了他我還辭掉了原本的工作,做了全職的家庭主婦,全心全意的替他照顧父母,可他是怎麼對我的?為了外面的女人要和我離婚,還說如果我要孩子,他可以把孩子都給我,這是人說的話嗎!農曆臘月的時候我遇見了一個男人,他性格好對我也很溫柔,知道我和陳前程的事情之後,還一直安慰我鼓勵好,我很感謝他。

問:說一下這個男人。

答:他叫王健,是我朋友聞桂芳飯店裡的廚師,我記得他好像三十歲左右,單身沒有結過婚,不是海都人,我和他就是在店裡認識的。臘月初陳前程又跟我提了一次離婚,我不同意,那幾天我心情都很不好,就去了朋友的店裡喝酒抱怨。因為是半夜,店裡沒什麼客人了,聞桂芳就把王健從後廚房出來一起吃飯,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他坐在我們隔壁桌,安安靜靜的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最後我喝的有點多,但聞桂芳家裡有點事不方便送我回去,王健就主動說送我。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回去的路上王健一直在和我聊天,我可能是真的醉了,什麼都和他說了。之後隻要我去店裡,王健知道了都會從後廚出來和我聊天。有的時候他調休,會約我去公園散步,久而久之我和他就有了感情。第一次發生關系是在臘月中旬,我們在外面吃完飯回去的路上下了大雨,我和他都沒帶傘,衣服都淋濕了。他說他家就住在附近,讓我去他家裡避雨休息一下,然後我和他就有了關系。之後我和他就經常往來,陳前程的事情漸漸沒有那麼讓我難受,甚至知道姓沈的去家裡找過我婆婆,我也沒怎麼生氣。

問:王健見過你們家其他人嗎?

答:我帶兒子出去玩的時候遇見過他一次,他還陪着我兒子在遊樂園玩過滑梯,至于家裡的其他人我沒帶他見過。

問:他知道你家住在哪裡嗎?有去過你家嗎?

答:他每次隻會把我送到和小區隔兩個路口的地方,但他知道我住在哪裡。婆婆經常會待在家裡,我從來沒把他帶去過家裡。

随後便是一組辨認照片,十二張不同男性免冠正照中,錢秀秀直接指出第三排第二個照片上的就是王健。

照片上的王健皮膚偏黑,眼睛卻極其有神,五官間透着一抹清秀。如果不是這個案子輿論上已經有了一番報道,誰又會知道這樣五官清秀的人竟然是這起兇案的犯罪嫌疑人。

下面的筆錄改了擡頭,從詢問筆錄變成了訊問筆錄。

問:我們是海都市公安局成山分局刑偵支隊的民警,現依法向你訊問有關問題,你有權陳述有罪的情節或者無罪的辯解,向你訊問的問題你應當如實回答,與本案無關的問題你有權拒絕回答,聽清楚了嗎?

答:聽清楚了。

問:說一下你的個人信息。

答:王健,30歲,東島人,十八歲就來海都打工,沒有結過婚,現在在一家飯店裡做廚師。

問:認識錢秀秀嗎?

答:認識,她是我們店老闆的朋友,經常會到店裡來吃飯,我和她一來二去也比較熟悉。

問:你和錢秀秀間是什麼關系?

答:我和她發生過幾次|性|關系,就是逢場作戲吧,沒有什麼特别的關系。

問:你認識沈瑩嗎?

答:認識,她是我的前女友,我和她交往過半年,感情一直都很好,可是她出軌了,為了一個比我有錢的男人抛棄我了。

問:她出軌的對象是誰?

答:他沒告訴過我,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那個男人經常在直播間給她打賞,還約她出去吃飯。

問:認識陳前程嗎?

答:沒見過,但聽錢秀秀提過,是她老公。

問:大年初五你在哪裡?

答:我爸媽在我小時候就離婚了,他們從來沒管過我,老家也沒什麼親戚,我過年都是待在海都的,我在家裡睡覺。

問:有人給你作證嗎?

答:我是獨自住的,沒人能給我作證。

後續幾份訊問筆錄針對的都是王健,每次訊問的問題大差不多,王健回答的也是大同小異,直到六月的一次訊問有了不同。

附在筆錄後的還有一份案件偵查報告,其中就有記錄調取萬和小區東西兩門附近商鋪的監控發現的不尋常之處。

大年初五早上九點,萬和小區東門處出現一身穿黑色衣褲的男士,帶着針織帽和口罩,經小區保安辨認,監控畫面中出現的人他并無印象,應該不是小區裡的住戶。調取案發前一月的監控後,與該男子衣着相似或身形相似的人共出現過五次,且每次出現的時間都能與三單元左側垃圾站前監控拍攝到的該男子對應。該男子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畫面的時間為大年初五中午12:39,畫面中的他似是行色匆匆。

案發樓層403室在年三十當天将老舊門鎖更換為帶有監控性質的智能門鎖,經協商調取的大年初五當天的監控,清晰地拍下了停留在門口超過五分鐘的嫌疑人。經過面部特征比對,确認出現在犯罪現場的正是王健。

問:你有什麼想向我們說的嗎?

答:老太婆和小孩都是我殺的。

問:為什麼殺害他們?

答:報複陳前程。

問:具體說明一下。

答:沈瑩是我的前女友,我很愛她也離不開她。可就在我回老家辦事的時候,陳前程就讓勾搭上沈瑩,兩人之間還發生了關系,無論我怎麼跟沈瑩聯系她都不理我。

問:你是怎麼知道陳前程的?

答:沈瑩有一台舊平闆丢在我那裡,她的某音賬号還登陸在上面,我從後台私信聊天記錄裡發現她和陳前程私情的。

問:那你和錢秀秀認識前是否知道她和陳前程的關系?

答:知道。我有查過陳前程,知道他的家庭情況,順着他的家庭關系摸索到了聞桂芳的飯店。我本就是個廚子,去聞桂芳的店裡應聘不是難事,更何況我要的工資比市場價低,她沒有理由拒絕我。

問:那你結實錢秀秀是故意的?

答:對,我想通過錢秀秀了解更多有關于陳前程的事情。錢秀秀這個人性子急但單純好騙,我不過裝的溫柔些,說話順着哄,她就對我有了感情,在我提出發生關系時也沒拒絕。我通過她知道不少陳前程的事情,也知道陳前程為了沈瑩要和錢秀秀離婚,我不可能讓他們兩個人就這麼如願的結婚的。

問:為什麼殺害陳前程的母親和兒子?

答:殺了他兒子是意外,我本來想綁架他母親的,我聽錢秀秀說過,她婆婆對于知道陳前程婚内出軌的事情态度很是暧昧。如果能夠通過綁架陳前程母親,威脅陳前程不再騷擾、纏着沈瑩就行了。我沒打算殺人的,那天都是意外。

問:說一說那天的情況。

答:我動手前有去過他們家小區好幾次踩點,結合錢秀秀說的往年出門拜年的習慣,以為初五那天中午在家的隻會有老太婆,沒想到錢秀秀的兒子竟然也在家。那天我先把他們那戶的電閘關上了,站在門口貓眼的盲區等着老太婆開門,沒想到是他兒子先跑出來開的門,他兒子見過我,雖然那天我還戴着帽子,但是他還是認出了我。還拉着我的手往家裡去,我就跟着他進了家門,老太婆那會兒還在廚房做飯,聽到動靜才從廚房出來,看到我就一臉的警惕問我是誰。我沖上去捂着她的嘴從廚房拖到了客廳,小孩子就傻站在客廳。為了不讓老太婆亂喊誤事情,我就直接用事先準備好的迷藥,捂住老太婆的口鼻,把她摁在沙發上一分多鐘吧,她就暈了過去。之後我就把吓傻的小孩拖去了卧室,客廳桌子上有好幾卷透明膠帶,我就順手也拿去了卧室。小孩反抗的很激烈,還大喊大叫的,我沒想過傷害小孩子,但為了不讓他妨礙我,我就用從客廳拿過來的膠帶貼上他的嘴防止他出聲,又用膠帶将他的手腳捆上。

問:之後呢?

答:我就把小孩丢在卧室,自己去了客廳看老太婆的情況,那個時候老太婆還沒醒。我聽錢秀秀說她婆婆有自己的老人機,家裡所有人的聯系方式老人機上都有,我準備直接用她的手機給陳前程打電話的。在她身上找過沒見到手機,我又去她房裡翻,沒想到迷藥的藥效這麼短,我手機還沒找到,她就醒了,不僅醒了還在客廳大喊救命。等我沖到客廳的時候,她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把水果刀對着我,我被她吓得不輕。實在沒有辦法,我隻能撲過去想從她手上把刀奪下來,她的力氣不少,我們争奪間,她突然不動了。等我回過神再去看她的時候才發現無意間她被刀刺到了肚子上,流了很多血,人也已經沒氣了。

問:那小孩呢?

答:小孩還在卧室,出了這樣的事情已經不在我的預料範圍,我怕陳前程他們回來,隻能趕緊跑了。

問: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答:沒有。

看到這裡,成蹊眉頭緊蹙,顯然覺得王健的這份供詞是有問題的,他所陳述的情況和兇案現場以及屍檢情況全然不同。

“閱卷筆錄做得怎麼樣了?”成蒼林忙完手頭上的事情走了過來,單手抵在成蹊的椅背上,俯下身看着電腦屏幕上的内容。

“還沒看完,不過這個王健在警方訊問的時候存在撒謊隐瞞的現象。”

“犯罪嫌疑人隐瞞事實是可以預料的行為,并不能因為他在訊問時的隐瞞行為就能加重他的罪行。相反,如果他極其配合甚至有坦白、自首的情形,還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成蹊沒有說話,刑法中關于自首行為的相關規定她是清楚的,隻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成蒼林對待案件十分認真,他并沒有将所有的閱卷工作全部交給成蹊,忙完其他事情後也開始看着案件卷宗。父女倆再次從電腦上移開視線時,天色已然被漆黑籠罩。

“案子的基本情況了解了,待我明天再和王健談談詳細情況吧。”

“好。”成蹊将自己整理好的閱卷筆錄發給了成蒼林,自己疲倦的揉了揉眼,長時間對着電腦真的很累。

翌日一早,成蹊陪着成蒼林去了看守所,介于她并非律師甚至也不是擁有實習證的實習律師,她沒有資格陪同成蒼林一起會見犯罪嫌疑人,隻能待在車裡等會見結束。

獨自一人坐在副駕駛上,伸了個懶腰調整了一下坐姿,剛準備看一下有聲書的播放量情況,任烨霖的消息便發了過來。

“什麼時候回去?”

“今天中午。”

“方便見一面嗎?”

“我陪我爸在看守所這邊,等他會見完我們就直接開車回南城了。”

“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随時聯系我。”

“謝謝。”

“還有,記得想我。”

……

成蹊抿了抿唇,又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任烨霖的腦構造,他是怎麼做到随時随地都能把話題引導那上面的?

成蒼林重新回到車上時臉色不太好看,成蹊很少能看見自家父親這副模樣。

“爸,怎麼了?”

“王健不是很配合,即便我是他律師,他對我也是有所隐瞞,甚至還在套我的話。”

“啊?套什麼話?”

“想從我這裡知道警方目前掌握了什麼關鍵的證據,甚至還讓我幫他向沈瑩帶話。”

???

成蹊滿臉無語,真不知道該不該誇他是個情種,自己都成階下囚了,還有心思想這些情情愛愛的。

“他今天有針對我們通過閱卷筆錄發現的疑點做出回複嗎?”

成蒼林系好安全帶,瞥了一眼左視鏡,将車開了出去。

“他說他殺人都不是故意的,都是失手造成的,小孩的死他不知情,他表示從卧室出去時,小孩子還活蹦亂跳的,并沒有窒息。”

“他會不會有精神類疾病?”成蹊在翻閱案件卷宗中,通過他對警方問話的答複以及他自己陳述的動機都很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思維,但從文字表述上不免懷疑他的精神狀态。

“對此我也有疑問,我之後會和王健的小叔聯系溝通一下,再向檢察院申請給他做精神病鑒定的。”

“我們現在就回家嗎?”

“嗯,你媽媽知道我們會中午回去,會等我們吃飯的。”成蒼林看了眼時間,開回去大概要兩個半小時,十二點半左右就能到家。

一路上成蹊沒怎麼說話,可能是昨晚睡得晚的緣故,車輛啟動後還沒上高速,她就已經頭抵着玻璃睡着了。等她睜眼醒來時,都已經下了高速,都快開到自家小區了。

“好快呀。”

“你睡了一路,還說夢話了。”

成蹊警鈴大作,蓦然睜大了眼睛,最後一絲尚未清醒的意思也變得清明,整個人受了驚吓般坐得筆挺,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成蒼林的神情,試圖從中發現蛛絲馬迹,“我說什麼了?”

“你說……”成蒼林故意拖長語調,見她有些着急才把話說完,“你說想吃椒鹽排條、芋頭燒肉。”

……

到家的時候,吳莜女士和七夕已經站在院子裡,兩人一下車,七夕就撒歡的沖了過來,站起來都快到成蹊肩膀的高度了。

七夕是一隻拉布拉多,三年前在路上撿的,撿它的那天是七夕,吳莜便直接喚它七夕。

“最後一道菜剛出鍋你們就回來了,時間卡的可真好。”吳莜笑着牽起了成蹊的手,溫柔的笑了笑,“是你喜歡吃的芋頭燒肉喲。”

“你姑娘剛才在路上睡着了,夢裡還不忘說自己想吃芋頭燒肉呢。”成蒼林一點面兒不給的當場揭開了成蹊的遮羞布,惹得她又羞又氣的喊了一聲爸。

一家人瞬間哄笑在一起,就連七夕也跟着轉圈叫了幾聲。

飯桌上沒有人問這次法考的情況,成蒼林和吳莜也知道成蹊因為法考的事情背負了不少的壓力,也不希望自己無心的一句詢問再給她一些隐形的負擔。

成蹊吃完飯幫着吳莜洗碗,思來想去後心不在焉道:“媽媽,如果我以後不從事律師這行,你和爸爸會難過嗎?”

吳莜收着碗筷的動作一頓,緩緩轉身看着還在用水沖洗餐盤的女兒,沉默片刻後說道:“沒有誰會注定從事一個職業的,就連你爸爸也并非一開始就是做律師的。我和你爸爸希望你通過法考,是想讓你多一個職業的選擇。”

“是對未來的職業規劃有困惑嗎?”吳莜走到成蹊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道。

成蹊眼簾微垂略微失神的看着不斷沖刷着餐盤的水流,内心一番掙紮後點了點頭。

“媽媽,我不太想做律師,我有自己喜歡的方向和職業,我希望能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發光發熱。”

“傻孩子,你可以直接告訴爸爸媽媽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要因為任何人勉強自己,包括爸爸媽媽。”

吳莜将水龍頭關上,拿着一旁的擦手布遞到成蹊手裡,領着她出了廚房。此刻的成蒼林正在書房和委托人電話溝通,吳莜走了過去朝着他招了招手,成蒼林心領神會的點頭。

沒一會兒成蒼林走到客廳,母女倆已經坐在沙發上等着他了。

“怎麼了?”

“蹊蹊有些話想和我們說。”吳莜拉着成蒼林的手坐了下來,輕聲解釋道。

成蹊緩緩擡眸看着坐在旁邊的父母,有了吳莜剛才的鼓勵,她似是沒有那麼躊躇,眼神堅定的看向成蒼林,“爸爸,我有了自己喜歡的工作方向,也找到了适合的工作,我希望自己的決定能得到你和媽媽的支持和理解。”

成蒼林愣了愣,吳莜卻輕輕握了握他的手,安撫性的又拍了拍。

成蒼林回過神,年齡與閱曆賦予的沉穩使他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事情目光都能平靜從容,但眼眸間帶着一抹慈愛,沒有絲毫庭上的犀利與威嚴,“能告訴爸爸是什麼職業嗎?”

“配音演員,主要的工作内容是把書籍錄制成音頻文件以及為廣告、電視劇等角色配音。”

“工作已經找到了是嗎?”

“嗯,已經工作一段時間了,因為工作性質特殊,很少需要去工作室,線上工作就可以。不過按照工作室對我的工作内容規劃,下個月起我可能要經常去單位參與劇本錄制。”

“工作室在哪裡?”

“東華。”

成蒼林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爸爸和媽媽會支持你的,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爸爸讓你參與法律資格考試不是要求你一定要通過或者一定要從事法律這一行,隻是希望在你迷茫不知道做些什麼的時候,有一個堅實的後盾存在。爸爸很高興你現在有自己喜歡的工作,甚至願意為了這份工作積極向上的奮鬥。我和媽媽也很欣慰你願意将心裡真是的想法告訴我們。”

“爸爸、媽媽……”成蹊的眼眶微微泛紅,她其實一早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會阻止她,但個還是會忍不住的内疚。

“可我如果不做律師,那爸爸你的衣缽……”

聽到成蹊說出衣缽二字,成蒼林輕聲笑了笑,“你個傻孩子,我們家又不是有什麼皇位要繼承,我做的也隻是普通的律師工作,律師這行也不是什麼非要一脈相承,隻傳嫡系的職業。”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輕歎一聲,“不過說句真心地,倒是有些可惜了我這麼些年積攢的人脈,再過幾年我要是退休了,倒是有些對不住哪些老客戶。”

“要不你收個徒弟?”吳莜看着自家老公提議道。

成蒼林思慮片刻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成蹊眨了眨眼,猶豫了一番後才開口說道:“爸爸,你上次見到送我和雨竹回家的那個男生怎麼樣?他是我培訓班的同學,雖然不是法學專業的,但是他的法學功底不錯,老師都經常誇他,客觀題的分數是全班第一,這次主觀題對他而言應該不是問題。”

成蒼林記得那個男生,“小任?”

“對的,是他。”

“他以後想做律師嗎?”

“想的,而且……他還挺想拜你為師的。”成蹊沒有隐瞞,如實替任烨霖剖白心意。

“是他讓你幫忙在我面前引薦的?”

成蹊沉默了一下,随即很不厚道的點了點頭,把某人給出賣了,“合理引薦啦。”

成蒼林和吳莜相視一笑。

回到房間,成蹊内心的喜悅無以言表,第一時間就将坦白的結果告訴了紀雨竹,可卻遲遲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奇了怪了,往常這個點她應該已經躺在床上打遊戲看小說了才對。

退回會話列表,成蹊看着任烨霖那團漆黑的頭像有些猶豫,要不要将這個消息告訴他呢?

原來想到一個人時,被想到的那個人是真的會有感應。在成蹊還拿不定主意時,任烨霖的語音通話直接撥了過來。

“你是不是想我了?”任烨霖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還略帶調笑的語氣。

“你就不能正經點?”

“不正經嗎?我剛才打了個噴嚏,耳朵現在也很紅,你沒聽過一句古話嗎?當耳朵紅還打噴嚏的時候,就說明有人在想我。既然有人在想我,我希望是你,很意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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