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你的名字記下來交給體育老師!你難道不知道自由活動是不允許回班級的嗎?!”
成蹊沒有搭理她,繼續算着草稿紙上未完的步驟,“你不也回來了。”
……
王謹頓時語塞,剛才那副“我抓到你把柄”的傲氣勁兒消失不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這是受了體委的委托,特意回來看看有沒有不守規矩的同學。你就等着一會兒被罰跑圈吧。”
“随便。”正在算的題是本單元習題的附加題,偏奧數競賽的難度。計算正卡在關鍵的位置,得到的答案怎麼都不盡人意。需要重新考慮做題思路的時候,偏偏有個人在你耳邊叽叽喳喳,成蹊難得将不滿的情緒顯露在了臉上。
“你還不回操場!”王謹見成蹊不搭理她,氣的直接将她的習題冊奪了過來,直接丢到了前排的桌上,“我讓你寫!”
成蹊握筆的手緊了緊,看着王謹的眼眸冷漠淩冽,這讓王謹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小半步。
可終究理性戰勝了憤怒的心境,成蹊起身從前排的桌上将自己的習題冊取回,放好後直接出了教室。
和這樣的人起沖突實在沒有必要,更何況違反規定返回教室是她有錯在先,她也不希望因為這樣的事讓爸媽煩心。
在操場陰涼處漫無目的的散了十來分鐘的步,才熬到下課。
下節課是在實踐樓的音樂教室,實踐樓旁邊還有一個老奶奶開的小賣部,不少學生直奔那裡買些冷飲冰棍。
成蹊隻想回教室将數學習題拿着,下節課還能渾水摸魚在後排繼續做題。
她到教室時紀雨竹的座位旁邊站了幾個人,她下意識望了一眼,紀雨竹似乎很焦急的在座位上翻着書包,像是在找什麼。
“奇怪了,上課前我才把手機放回書包裡的,怎麼現在沒了。”
“還有沒有别的東西少了?”
“我的錢包也不見了。”
“啊?不會是咱班進小偷了吧?這事兒還是和王老師說一聲吧。”
紀雨竹沒有說話,額上卻覆滿了細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急的。
學校一直都規定不準帶手機上學,她違反校規校紀帶手機到學校,現在手機丢了再跑去和班主任說,這和“自首”有什麼區别。
“會不會是咱們班上同學偷的?”
“不會吧?”
“上節體育課有沒有人回教室?回教室的人嫌疑最大。”
圍在周圍的同學七嘴八舌的猜測起來,王謹的同桌田程程朝着成蹊的方向挑了挑下巴,陰陽怪氣道:“能偷手機偷錢的,除了她這個窮的連一百八十元春遊費用都出不起的人,還能有誰呀。”
大家順着她的話看了過去,成蹊坐在位置上正在喝水,顯然一點也不關心她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肯定是她!”田程程徑直走到成蹊跟前,“是你偷了紀雨竹的手機和錢包吧,趕緊拿出來,不然我們就告老師你偷東西。”
她起了頭,不少平日裡和她玩得好的人都開始對成蹊指指點點,仿佛他們的猜測就是事實,指責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成蹊面色自若的看着圍着她的人,語氣平靜道:“不是我。”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分明就是你,除了你誰會偷東西。”
聽着她的話成蹊隻覺得好笑,默然合上自己的課本,半歪着頭看着田程程,“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偷東西?”
“因為你家窮呀。”
“窮就會偷東西?”
“對呀。”
成蹊冷笑一聲,八年義務教育教出她這樣的學生,老師們估計都要捶胸頓挫了吧。
她到底是怎麼能有這樣稀碎的三觀的?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偷任何人的東西。”
“那你上節課是不是回教室了!”田程程可是十分肯定,這事兒還是聽王謹說的。
“回教室了也不代表我偷東西了,按照你這個說法的話,上節課回教室的還有你同桌,為什麼偏偏是我不是她呢?”
聽到成蹊将事情引到王謹身上,田程程瞬間拔高了音量,頗有“潑婦”的氣概在,“你和她有可比性嘛,她可是副班長,幹嘛要偷東西!”
聽到動靜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王謹剛好也回來了,田程程一把将王謹拉了過來,“你看到了吧,就是她偷的對不對。”
王謹瞥了一眼成蹊,沒有絲毫猶豫的點了點頭,“就是她,我看見了。”
看見了?看見什麼了?她偷東西?
成蹊隻覺得怒火在胸口燒的厲害,耳根都有些熱得難受。
“都在鬧什麼呢!吵吵吵的像什麼樣子!”班主任王德海雙手背在身後走了進來,他的身側還跟着平日和王謹關系好的一個男生。
“老師,紀雨竹的錢包和手機被人偷了,王謹她們說看見了就是成蹊偷得。”
成蹊眸光冷漠的瞪了一眼“告狀”的人,“我沒有!”
王德海打量了一下成蹊,随後轉身看向王謹,“你真看見了?”
“看見了。”
王德海是王謹的叔叔,他自然不會懷疑自己侄女說的話,再次看向成蹊時,眼底都是厭惡和嫌棄。
“你們幾個跟我去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