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攜帶的一件超凡道具是輔助類的,他隻能寄托于同伴。
穆勒來時,就看到這手忙腳亂的三個人,他冷冷道:“一群廢物。”
随後,在三個人求救的目光中,他看了一眼那泣血的魔紋秘鑰——如果這邪異的東西真的是魔紋秘鑰的話——再觀察起了被盯上的男子手臂上的外來血管。
他很快搖了搖頭,沒救了這手臂。
旋即,他以手為刀,一掌斬下。
一隻枯槁的手臂啪嗒掉在了地上,男子的痛叫也響了起來:“啊啊啊!我的手!”
穆勒一巴掌把他推到門口兩個人那邊,在那兩人匆忙止血與男子的抽泣聲中,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由握變掌,五指分開,指甲頓時狂肆生長,如一片片冷冽鋒利的刀片。
手背上則冒出了漆黑的硬毛,根根似針。
他的脊背上,猝然生出了骨刺,沿着脊椎一一排下,同樣,他的臉頰兩側增生了盔甲般的漆黑骨片。在外冒的骨刺、骨片上,如墨汁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滲出,片刻就将骨頭染的滑膩,但與此同時,他的身上陡然爆發出了強大的能量反應。
穆勒有些斯文的外表被血脈顯現撕裂,隻剩下那雙冷漠的眼睛還不曾變化。
他盯着魔紋秘鑰:“一個未入位階的魔紋秘鑰居然有如此威力,這隻是你吸食的第一個人?”赫蓮娜不算,那是認主。
“如果放任你成長下去,入階也不是不可能。”
但很奇怪,一個魔紋秘鑰,怎麼和吸血扯得上關系的?這不是凡加工坊出品嗎?怎麼這麼邪性?
不管它是不是和失蹤案有關,現在要做的,是制服它。
穆勒感知着那瘋狂又壓抑的渴求,它似乎在呼喊着什麼,那呼喊聲被某種特殊能量加密了,在花時間解密之前,他聽不到。
但聽不到也無所謂,他能猜出,無非是吸血的欲望。
這秘鑰還未入階,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
于是,他隻一個瞬身,以非人的速度閃到了秘鑰側,躲避掉那無處不在的血泊裡伸出的數道血管,與血液化作的刀鋒,然後,他伸出手。
墨汁樣的黑水從他垂落的指甲上流下,頃刻間包圍了這把邪性的鑰匙,而在鑰匙被隔絕後,密室裡的血水也立馬如無根浮萍,被穆勒釋放的能量瓦解。
“長官......”門口,女隊員愛麗期期艾艾的探出頭,看到這邪惡鑰匙被隔離了,松了一口氣。
卻得到穆勒的一個冷眼。
穆勒厲聲道:“你們都是吃幹飯的不成?面對超凡物品還如此掉以輕心?”
他們都低下了頭,失去手臂的馬格也不敢說話。
穆勒懶得和他們多說,收回血脈顯化,抓着這鑰匙隔着他的漆黑介質觀察着,越觀察越是費解。
他不是工匠,對于煉金也沒有天賦,不過和工匠們相處久了,他鑒賞的能力還是有的——這鑰匙确實是個魔紋秘鑰,雖然外表奇葩了一些吧。
精神力探到上面的魔紋圖譜。
‘隐藏,和血相關魔紋,可能是認主,還有......’
他隻看出這些,也足夠了,如果他的眼光沒出問題,那确實是個秘鑰該有的魔紋,甚至也不算複雜,和他所見過的魔紋秘鑰來說,稱得上簡陋。
處理的魔紋手筆......還有點繁餘,像是炫技一樣。不太像一個成熟的超凡工匠的手法,但也可能是鍛造者不太在意,随意設計的。
穆勒皺眉,那它怎麼變異了?
他能感覺到,這秘鑰即使被他制住了,也在不停的瘋狂攻擊,企圖逃脫。
‘一個未入階的秘鑰怎麼像是有了靈性一樣......’
靈性,是超凡産品生靈的前提,而産生靈體之後,它的成長潛力與一般的超凡産品就截然不同了。就算沒有靈體,光有靈性,也意味着自主的成長性,它們會自動尋求晉階的契機。
靈體造物,是稀少的煉金産品,靈性造物也一樣。
未入階的超凡道具基本上不可能有靈性,對于實力不濟的工匠來說,是做不到,對于有實力的工匠,能做到也不會做,那根本不值得。
有賦予靈性的手段用在不入階的道具上?浪費也不是這麼個浪費法。
這時,諾娜趕到了。
她望着密室門口血腥傷殘的一幕,有些恐懼,臉色更為蒼白,但還是堅定的邁了進來。
“這就是凡加工坊的魔紋秘鑰?”
穆勒如同掐住蛇的七寸那樣,捏住鑰匙,手上蘊含着隐蔽的能量,壓迫着鑰匙在短暫顯露身形時不爆發。
諾娜看了一眼,點頭:“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