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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幽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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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圓桌茶話會”的舉辦者們。來這一分所的工廠的女工匠們數量不多,還是有個幾人的。工作之餘也要有閑暇,她們一商量,幹脆就在角落裡扯着帷幔,分割出一個小空間,用作茶話會的場所。

現在,其他人還在工作,有了空暇的幽婆婆與星女士,便和永遠空暇的額外人士卡芭莎,進行了一次下午茶的聚會。

幽婆婆從第一次見尼爾時,就很是慈祥,還從那幽深的籃子裡取出糖果贈予了尼爾,此後,偶然間,幽婆婆看見尼爾,都會喊他過來,也不做什麼,就是贈他幾塊點心,幾顆糖果,用那慈愛的眼神望着他。

所以,聽到幽婆婆的呼喚,尼爾頓了一下,就走了過去。

反正他也不可能拒絕幽婆婆,畢竟幽婆婆再友好,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超凡者。

即使他總是覺得這份慈愛來的莫名——

若說是幽婆婆是喜愛小孩子,可其他大人也有帶來比他還小的孩子,尼爾可不會自戀的認為自己比他們更童趣、天然、可愛;

若說幽婆婆是喜歡好看的小孩子,是顔控,可小孩子們不管将來長什麼樣,小時候的他們隻要五官端正些,都可以被稱為精緻漂亮......

或許是尼爾多想了吧,隻是他總是覺得在他靠近幽婆婆的時候,須臾間,偶爾會感受到一種毛骨悚然的觊觎感,就像那個深不見底的籃子一樣......

不過,到目前為止,幽婆婆對尼爾都是慈愛老人的态度,再加上,實際與幽婆婆相處的時間不多,也就幾分鐘,又難以拒絕,尼爾也就大方前去了。

帷幕之後的茶話會空間與外部冰冷冷的銀白工廠不同,一進入,便充斥着甜膩的氣息,那烹饪制品的甜香徑直湧入尼爾的鼻腔,對于甜點沒有過多喜好的尼爾也不禁滋生了一點食欲。

“幽婆婆、星女士、卡芭莎大人。”尼爾先是向各位女士問好,行了一禮,卻被慈愛的老人攏着坐在了圓桌的一側。

幽婆婆堆攢出一個笑:“好孩子,不用多禮,你看看你,沒好好休息吧,黑眼圈都出來了——真可憐啊,小尼爾,小小年紀就要一個人出來拼搏,婆婆我真是心疼......”

“凡加大人壓榨童工這點,婆婆一直不認同。但是婆婆恐怕撼動不了凡加大人的意志,唉、唉——”

“沒辦法,來,小尼爾,多吃點。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有力氣,婆婆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一整個蛋糕在尼爾有點驚悚的視線下推了過來,那幾乎有他整個臉那麼大的蛋糕堆砌着一圈圈的切片水果,最驚悚的還是幽婆婆的那一句:“全吃掉吧。”

望着尼爾不敢置信的神情和幽婆婆笑眯眯的樣子,卡芭莎沒忍住,哈哈笑了起來:“幽婆婆你可真恐怖,小尼爾胃就這麼大,這吃下去不得撐的走不動路哈哈!”

星女士也忍俊不禁的用絲巾擦了擦嘴角,在玩偶服侍者端着的水瓶傾倒下,洗了手,那本該流到地面的水立刻蒸發:“這孩子确實長得好,幽婆婆你疼愛是正常的,但小胖子可就不好看了。”

話雖這麼說,誰也沒有阻止。

尼爾隻好痛并快樂着一勺一勺吃起了蛋糕。

尼爾的話題隻是個小插曲,除了幽婆婆之外,他還不足以占據星女士與卡芭莎的注意力,所以在一番調笑後,她們回歸了原本的話題。

“......你是說,那是一顆啟明星的碎片?我聽說那隕石是和星辰有關,但沒想到居然是一顆啟明星!即使是不重要的星辰,但它也是藍圖的一部分,怎麼會碎掉?”星女士攪拌了一下紅茶,若有所思道。

卡芭莎攤手,小腿在桌邊晃悠:“不知道啊,可能是你們當初規劃星界藍圖的時候,有人打了個盹,沒設計好?”

卡芭莎偷笑着擠眉弄眼,明顯是在說笑。

幽婆婆擦了擦手,慢條斯理道:“這是不可能的,當初藍圖的主導者可都是匠師大人。”

尼爾豎起耳朵聽,恍然。

她們是在說星詠平原掉落的那顆隕石,似乎那隕石是一顆啟明星的碎片——啟明星并非一顆,它們的數量足以組成一座星域,啟明星域也非是什麼重要星域,閃爍的夜晚中,它們的作用隻是引路而已。

但星界藍圖......那是什麼?

尼爾疑惑着。

星界......星界又是什麼?

星界藍圖聽上去是一種圖紙,與啟明星有關,難道說......星界藍圖是天上星辰運行的藍圖?!而主導者是匠師......也就是說,這天上星辰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後來造就?!

尼爾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麼破碎常識的話——在人們的認知裡,星辰自古便有,恒在永在,也許在人類不存在的紀元裡,星辰就高高懸挂于天空,與那曜日明月一起,照耀古今。

可這三位大人的說法,竟是推翻了一貫的常識。

不過......

尼爾從驚訝中恢複平靜,臉上還是無甚表情的淡然。

超凡本就是超脫凡俗,那麼,凡俗的認知被推翻也是正常的,重要的不是推翻,是接受與超越。這才是一個超凡者該有的素養。

想要成為工匠的尼爾,自然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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