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哥哥心想事成。”
陶蘭澤沒想到,送出的祝福,言出法随,生效了。
在哥哥不斷加班加點,高強度工作下,治療工作進展很順利。
醫療小組在酒吧舉行聯歡會慶功。陶蘭澤亦受邀參加。
愛爾蘭飲酒文化盛行,觥籌交錯間,大夥敞開心扉,相談甚歡。
唯有傑克獨自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地喝悶酒,與歡樂的氣氛格格不入。
自從那晚快把床晃散架後,文森特便再也沒出現。隻是仍記得給陶蘭澤寄一些吃的喝的。
傑克依然住在兄弟倆隔壁,每天準點上下班,獨自在旅店餐廳用餐。
陶蘭澤觀察了幾天,沒看出傑克情緒起伏,待人接物依然客氣有禮,交談過程中,依然愛吹噓美國科技全球第一。
那晚晃到快散架的床,仿佛隻是生命中一段無關緊要的插曲。
直到今晚才有點不對勁。
“你怎麼老盯着傑克,難道喜歡他。”身旁的女護士,突然問陶蘭澤。
“沒有的事。我隻是好奇,他好像有什麼心事。”
“覺得輸了很郁悶呗,他這個人好勝心可是很強的。”
“看得出來。不過,他也是曆經波折的體面人。不至于輸了就酗酒吧。”
“你果然很關心他呢。說出來你可能要失望了。他酗酒的原因大概是,前任隻想跟他當炮友。”
“啊!”
“我本不該多說。可我怕你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才好心提醒你。你千萬别跟他人說。”
“你怎麼知道的。”
“他經常請我們吃飯,閑聊。偶爾談到戀愛的苦惱,讓我們幫他出出主意,如何挽回前任的心。”
“你們提了什麼建議。”
“坦誠相待,真心換真心,還可以适當地示弱。不過,男人嘛,特别是像他這樣靠自己打拼赢取社會地位的男人,更喜歡讓人看到他自信、從容、永不言敗的一面。”
陶蘭澤好像明白什麼了。
女護士繼續跟他閑聊,他談到自己創作的漫畫。聊着聊着,便多喝了一點飲料,尿急上洗手間。
如廁結束洗手時,見一個人在盥洗池嘔吐,他走上前關心一下,意外發現嘔吐的人是傑克。
陶蘭澤遞上餐巾紙,用英文問:“需要我幫你要一杯醒酒湯嗎。”
傑克滿臉通紅,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是你,中國男孩。”
“是我。”陶蘭澤覺得傑克一身酸臭味兒,出于同情說:“你需要一杯醒酒湯。”
“我不需要。那一夜,我們正是因為喝了美酒,才在一起。我不想清醒。”
呃……陶蘭澤尴尬,不知該說什麼好。此時的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知道傑克和文森特的暧昧情事。
傑克繼續說:“美國文化朝氣蓬勃,一點兒也不會輸給五千年文明古國。”
陶蘭澤完全不認同這話,可他一點也不想跟醉鬼探讨文化問題。決定先離開這裡,去找幫手。
“别走,你是漫畫家”傑克伸手攔住他。
“是的。”
“你愛你哥。”
陶蘭澤的心突突地跳,刺着嗓子眼。這問題該如何回答。
“LOVE”可以指愛情,友情,親情,博愛之情。
他若否認,會顯得心裡有鬼。若是輕易承認,醉鬼纏上他進一步神展開,又該如何應對。
好在,他一直擔心父親質問,事先已在腦海裡模拟過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因此表現得非常淡定:“是啊,我的家庭和睦,兄弟友愛。”
傑克搖頭:“你家并不和睦。你哥是為了逃婚才到愛爾蘭留學的。為什麼那麼好條件的女人,他都看不上。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人。”
“我不了解。哥哥隻跟我談學業。”
“你最了解。陶如琢的男朋友是個小衆藝術家,可他去哪裡認識小衆藝術家,哪來的時間談戀愛。除非,他愛的的人是你。”
挖槽,怎麼又有人猜中了。鎮定,鎮定。這隻是猜測,傑克沒有證據,不要慌。
“你果然是喝多了。”陶蘭澤苦笑,感覺洗手間更臭了。
“你不承認。好,既然你沒有戀人,那就跟我交往吧。”
what?這叫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