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轉身去開門,父親沖了進來,像終于松了口氣:“有想法大家一起商量,不要關門開小會,好不好。”
“嗯。”哥哥點頭。
陶蘭澤黑着臉:“你們商量吧,我要出門玩耍。”
父親:“你才剛考完,為什麼不在家好好休息。”
陶蘭澤:“我辛苦了三年,就不能好好玩耍嗎。反正你們都安排好了一切,壓根不在意我的想法,既然如此,我留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母親:“是該放松放松,我們全家一起出去玩吧。”
陶蘭澤:“别啊,我要去找朋友讨論未來,全家一起去實在太尴尬了。”
他堅持要出去,父母怕他犟上,隻好放行。
剛出門,他便打電話給王悅:“阿悅,你咋的不回我信息。玩瘋了?”
“嗚嗚嗚,蘭少,我們恐怕無法再續前緣了”王悅在電話裡哀号。他知道,王悅肯定估分不高,才會哇哇叫。
原本就低沉的心情又往下沉一沉。
陶蘭澤帶着受傷的心,騎車去安慰好友。
路上手機鈴聲響起,是杜少杜朗朗打來的。
真是奇了怪了,大少爺怎麼會打電話來?是為了吹噓自己的成績嗎。
“蘭澤同學你好,請問如琢老師在家嗎。我想親自上門拜訪,答謝老師。
“他去實驗室了,不在家。”
“這樣啊,那我去實驗室拜訪。”
幹,為什麼有錢人也這麼愛纏人。
陶蘭澤隻好圓謊,“他今天應該是出外采購實驗用品,不在實驗室裡。”
“那能麻煩你幫我問一下他什麼時間回實驗室,或者什麼時間在家嗎。我什麼時候方便去拜訪。”
什麼時候都不方便呢,杜少。
想到哥哥被逼婚的事,陶蘭澤就氣打不從一處來,現在極其不待見姓杜的,恨烏及烏,卻偏偏拿他們沒辦法。
他隻好答應幫杜朗朗問,随後撥打哥哥的電話。
哥哥表示會好好收拾一下家裡。
陶蘭澤心裡不是滋味:“或許杜小姐也會跟着來。”
哥哥:“你擔心的那件事不會發生。”
“可是……”
“快點回來吧,貴客上門。”
“知道了。”陶蘭澤憤然挂斷電話,飛速騎到王悅家中。
王悅一見他,便撲到懷中大哭特哭:“蘭啊,我考砸了,隻有530分嗚嗚。是班裡倒數的。”
“别急,會不會是算錯了。卷子給我看看。”
王悅顫抖地交出卷。
陶蘭澤仔細看了看,幫王悅又多算了十來分回來。但能不能夠得上一本線還是很難說。
哀愁間,母親打來電話,催他打車回家。告訴他家裡已經收拾完畢,快快把貴客請來。
他真是看不慣家人眼巴巴舔杜家人的模樣。但世上又有幾人能遺世獨立呢。
這事怪不得家人,他隻能獨自心煩,強壓火氣,客裡客氣地告訴杜朗朗,他哥準備回家。
安慰了王悅幾句,他又要匆匆回家。
王悅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仿佛多拉一會兒,分數也能水漲船高。
陶蘭澤傷感又郁悶,好不容易超常發揮,可是哥們考砸了,哥哥出櫃了,不管他報哪了。杜家人要上門了。
一樁樁糟心的事,一件接一件,竟比開心的事還多。
他沒有打車,騎着自行車,在從小到大生長的城市穿行。
之前,他每天心裡想得都是遊戲、動漫、哥哥,從來好好欣賞家鄉的景色,如今看着林立的高樓,匆匆往來的人群,那感覺就像看見主角淋着雨,在霓虹燈光閃爍的城市裡獨自漫步。四周是雨水燒不冷的熱鬧,而他孤身一人,不知該何去何從,冷落孤寂。
拖拖拉拉地回到家,客人還沒來,但家裡人已經換上行頭。他被母親拉進房裡換裝,梳頭。
很快杜朗朗就帶着母親與堂姐上門拜訪。
大半年不見,杜雅言光彩更勝從前。
這樣的白富美無論站在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即便是GAY也會忍不住看上幾眼。
世上有哪個父母,不想找這樣的兒媳呢。即使知道兒子是GAY,恐怕也會想着把人掰正回來,接住這滔天的福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