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言邀請陶如琢參加杜家家宴。理由是親密的合作夥伴都受邀參加。
面對如此合理的邀約,陶如琢感到頭疼。他無法拒絕,自從借杜氏的能量擺脫了大魔頭一樣的賈英豪,他跟杜雅言的利益便難以切割,而今隻能見招拆招。
出發前,師娘為他準備了得體的西裝,并囑咐林珺給他化妝。
化妝時間,林珺突然問:“學長,你是不是很為難。”
陶如琢詫異:“難道我一臉愁容。”
“也沒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或許是會遇上大人物,所以我有點緊張。”
“哈哈,沒想到你也會緊張。我看你是怕被杜小姐帶去見家長吧。”
“别瞎說。”
“阿澤說你一心事業,對她沒意思。”
“你倆平常還聊我八卦。”
“聽你的,在他上高三後沒有主動打擾他了。但他經常找我閑聊,訴苦。說你不想攀高枝,心裡壓力很大。”
“算是吧,我現在隻想繼續推進試驗。雖然取得了突破,但這點成績在國際上沒有任何影響力。”
“學長真是一心向學。哎,我看師娘可能想促成你跟杜小姐這件婚事。這可怎麼辦。要不,你先找個人假扮女友,斷了她的念想。”
“那還不如鄭重說明,我現在一心拼事業,30歲前決不結婚。”
“你不會是怕假女友被杜家為難吧。要怕的話,找我來假扮好了。要是真的發生了狗血撕逼劇情,正好給我的小說當素材。我可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呢。你看怎麼樣啊學長。”
“我不想騙人。”陶如琢皺眉拒絕。
“學長你就是做人太認真了,才這麼累。我不過開個玩笑,你就放在心上了。”
陶如琢可不想拒絕一個,又被另一個纏上。他從來不想走桃花運,偏偏老天就變着法子給他添麻煩。
雖然世上有很大一部分男人,是靠着性緣關系上位,可他并不想走這條捷徑。畢竟他心裡早就有人了,而且假裝愛一個不喜歡的人實在是件耗費心力的麻煩事。
他下定決心,今天既不出風頭,也不躲着人,進去後就往年輕人多的地方一杵,少發表意見。
偏偏事與願違。
家宴在杜家現任當家,杜雅言的爺爺杜如明的别墅舉行。
室外庭院,綠萌環繞,人流稀疏,衣裝筆挺的陶如琢很快就被幾個半大的孩子圍住。
“我認識你,你是F大的校草陶如琢。”
區區校草而已。陶如琢覺得不值一提,偏偏有小孩特地拿着簽名闆向他讨要簽名。
簽完一個,更多的小孩圍了上來,緊接着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上前打招呼。
笑着調侃他的人氣與顔值可以直接出道當明星。
陶如琢表示自己不擅處理人際關系,還是不要跌入大染缸為妙。
其它同齡人見兩人聊了起來,亦上前的打招呼,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聊新聞也聊玩樂,甚至想他微信約他一起出去玩。
很快杜雅言也帶着父母走了過來,詢問他身體好一點沒,對他救命之恩表示感謝。
他感覺自己好像遊戲裡的關鍵NPC,凡是玩家都要上前跟他打招呼,人來了一波接一波,甭管心情如何,他得不知疲倦地笑臉相迎。
更要命的事,杜家的話事人,杜雅言的爺爺杜如明甚至派人來叫他過去聊天。
這可是他絕對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跺一跺腳他的世界都要震三震。
他隻能硬着頭皮上前,幸好老人家沒問他婚戀相關的事,聊了聊政策趨勢與科研前景。
可不能因此心存僥幸。比起兒女情長,杜家人更重視女婿有沒有見識和器量。若是扮無知,雖能避過聯姻的刀劍,卻是自砸招牌,影響前程。
他覺得自己是一名虛假的灰姑娘,意外被選中,套上水晶鞋推入舞池與王子共舞,若不慎失了風儀,暴露了真實意圖,輕則失勢,重則掉命。可這雙鞋是如此地不合腳,以緻于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當陶如琢在豪宅受苦時,陶蘭澤也不好過。
周六早晨,爺爺突然來了一通電話,通知全家到大伯那裡集合。陶蘭澤讨厭此類聚會,立馬帶着作業出發。準備到時候投身題海,兩耳不聞窗外事。
到了大伯家,大伯熱情地接待他們。陶蘭澤覺得有點怪。他這位大伯表面寬厚公平、和氣生财,實際上生意場上混得久了,多少有點勢利的。父親在大伯眼裡就是個不成器的兄弟,幹啥啥不成。所以大伯隻對哥哥親,對家裡其它人一向是不冷不熱,鮮有往來。
可大伯今天實在是熱情過度,跟父親提起兒時一起玩耍的事,大伯母也拉着母親噓寒問暖。
倒是堂姐陶玉清一如既往地一個人躲在房裡看書,堂弟則沉迷手遊,打完一局才有空問他漫畫聯載情況。
陶蘭澤反問:“爺爺為啥突然叫咱們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