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晚上和姬玄崇聊了許久的話本子,事後方靈自己又興奮了半天,所以第二日方靈不出意外的再次起晚了。
去請安的時候,她眼睛都困得睜不開,強撐着和皇後聊了兩句就渙散着眼神在那發呆,康昭儀撩撥了她半天也沒反應,連個嗯嗯啊啊的敷衍都沒有。
宋依依昨日提醒她要好生看看蘇美人和馮選侍這事也被她抛到了腦後,直到請完安出來才想起,匆匆撇了一眼,還沒看清,她便不受控制的用帕子掩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姐姐昨日沒休息好嗎?”宋依依擔憂的看着神色困倦的方靈,心裡忍不住的犯嘀咕。
這皇上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明明知道姐姐身子不好,怎還折騰得人連覺都睡不好!
方靈還不知道宋依依把事情想‘黃’了,又打了個哈欠後,才睜着朦胧的淚眼道,“我昨晚太興奮了,大半夜才睡着。”
宋依依:?
難道是她想錯了?不是皇上折騰姐姐,是姐姐折騰皇上?她姐姐這麼猛的嗎?
“不和你說了,我得回宮補覺去了。”方靈是真的控制不住了,這要不是還在宮道上,她鐵定倒頭就睡。
宋依依也沒攔她,點點頭,“那姐姐好生休息,我下午再來找姐姐玩。”
方靈點頭應了,便匆匆往宸熙宮趕去。
回了宮也顧不上用早膳,外衣一扒就倒在軟床上睡得人事不省,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慢慢悠悠的醒了過來,收拾好,用了頓早午膳,她便迫不及待的進了書房。
湯圓給她研磨,她潤了潤筆就開始寫她昨晚構思的那個故事。
宋依依來的時候,她正寫得認真,布滿簪花小楷的宣紙鋪了一地,宋依依見她擰着眉頭神情專注,也沒出聲打擾,和守在外面的二等宮女蘭芝說了一聲,便帶着人離開了。
方靈也沒注意到她這番動靜,右手寫累了就倒左手,左手累了就倒右手,左右開弓,一心都沉浸在自己的故事裡。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晚上姬玄崇把她從書房裡拖出來時,她的兩隻手抖得就像抽風一樣,餃子給她按摩了許久,還抹了火鍋從庫房裡找出來的她二哥特意從邊關送來的跌打損傷藥才勉強能拿得起筷子。
也因為此,姬玄崇嚴厲阻止了她用過晚膳就鑽書房的行為,以至于方靈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裡都還是自己的故事,翻來覆去大半夜才勉強睡去。
之後半個多月就如同惡性循環一般,早上請安昏昏欲睡——請完安回來補覺——下午開啟碼字大業——晚上腦子自動構思故事情節——早上起不來繼續昏昏欲睡,如此行為,惹得後宮議論紛紛,要不是方靈早上壓根不清醒,她怕是早被那些酸言酸語給淹沒了。
饒是如此,後宮裡的暗流還是不知不覺的湧動了起來。
坤儀宮,請完安後,康昭儀留了下來,等一幹人等盡皆離開,她便迫不及待的開了口,“皇後娘娘,您可得為妹妹做主啊!”
皇後觑了她一眼,“發生了何事,你要讓本宮給你做主。”
康昭儀咬了咬嘴唇,扭着帕子,神色憤恨,“娘娘,陛下如今專寵貴妃,這将近一個月裡除了宸熙宮别的地兒連衣袍都沒沾一下!這……這怎麼行!”
皇後淡淡的喝了口茶,神色不動,“陛下愛重貴妃,貴妃又剛入宮,陛下寵愛幾日也無傷大雅,你有皇子傍身,又有何可擔憂的。”
康昭儀手上的帕子扭得更緊,“正是因為有大皇子臣妾才擔憂啊。以往貴妃未入宮時,陛下每月還來臣妾宮中看看大皇子,可如今……陛下怕是連我怡景宮的大門開在哪都不知道了。”
她這抱怨的話一出口,皇後臉色就沉了下來,“康昭儀!你這是在怨怪陛下?!”
康昭儀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忙請罪,“臣妾失言了,娘娘,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隻是擔憂大皇子,臨澤這段時日想念他父皇,吃飯也不香,睡覺也睡不好,小臉都瘦了一圈,臣妾這個當娘的看着着實心疼啊。”
邊說,她還邊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皇後看着她這番做派,眉頭擰了起來,如若不是知道她幾次三番拿孩子做筏子想把陛下從宸熙宮截走,她怕是就要相信了,“康昭儀,本宮說過,在這後宮裡,你們想做什麼都可以,争寵也好,争鬥也罷,本宮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不能拿孩子做筏子,你、是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了?!”
康昭儀一驚,眼淚也擦不下去了,趕忙請罪,“娘娘恕罪,臣妾不敢,大皇子是臣妾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臣妾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拿他做筏子,娘娘您可千萬不要聽外面那些人亂嚼舌根子。”
皇後神色淡淡,“陛下前幾日找過本宮,你如若不想養大皇子,本宮可以做主,讓賢妃來養。大皇子如今四歲,養得好,他也可以是賢妃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