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郎天賦極佳,有這樣的學生是我第一軍校的榮幸。”
蔣雲天的笑容凝固住了:“他是我……”
“我真羨慕你啊。”白麒一拍蔣明陽的肩膀,“我那個人渣老爹壓根都不知道我來了學校,蔣大哥從小就對你特别好吧?你悄悄跟我說說,你媽媽是不是長得特别漂亮……”隻是他的聲量跟說悄悄話半點關系都沒有。
蔣雲天的眼皮重重一跳,從齒間勉強擠出了一句話:“我先帶他們走了,還有,格萊瑞校長,明陽是我的弟弟。”再呆下去,就該傳出來他有十幾個女朋友了。
“哇,你真幸福。”白麒聲音中寫滿了對蔣明陽的豔羨,“都說最好的親子關系是跟孩子做朋友,現在想想,做兄弟一定更好。”
“好的。”格萊瑞明顯聽進去了,和蔣雲天握了握手,“令弟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也讓蔣夫人放心。”
蔣雲天:“……”你到底是在聽誰講話?
就在蔣明陽終于攢足了勇氣打算跟白麒掰扯這件事的時候,蔣雲天搶先一把拎着他的後領就将人拖出了辦公室。
白麒慢了一步,離開前沖着臉色黢黑的格萊瑞眨了眨眼:“校長,給您添麻煩了。”
格萊瑞醞釀了半晌,最後一字一頓道:“學、校、禁、止、殺、人。”
白麒愣了片刻後樂得直起腰來,沒想到校長竟然當真了,當下也認真地做下承諾:“校長您放心,秦中校不是随便的人,他不會給我殺人機會的。”
格萊瑞腦海裡此刻竟然升騰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是啊,秦邢可千萬别亂來。
意識到自己想法後,格萊瑞趕緊甩了甩頭,呸!這跟秦邢有什麼關系,還是讓秦邢快跑才是。
辦公室門外。
蔣雲天垂眸睨着蔣明陽:“你做了什麼我不管你,但是記住了,如果被人發現,下一次自己去刑堂領罰吧。”
“哥……”蔣明陽怯生生道,“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蔣雲天輕呵了一聲,“幸好你攤上的是白麒,我在他那裡多少還有幾分面子,否則你當你今天能全身而退?他不把你這層皮扒了他就不是白麒。”
蔣明陽頓時傻眼了:“哥,他比您還要厲害嗎?”
蔣雲天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會跟一個瘋子比誰厲害?”估計白麒馬上就要出來了,蔣雲天最後叮囑道,“離白麒遠一點,離秦邢也遠一點。”
“為什麼?”蔣明陽感覺自己今天的腦子被問号堆滿了,“秦長官是我們的總教官。”
說不聽是吧?蔣雲天懶得再費口舌,聲音淬上了寒冰:“那你就往秦邢身邊湊,等你哪天屍體被人發現,我會叫秘書給你收屍的。”
打從白麒進門口就再也沒有說話的秘書聽見自己被點名了,擡頭用哀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上司,秘書的命也是命。想起當年他有幸旁觀的那一幕,秘書隻覺得脊背發涼。
能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将與秦邢約會的對象逼入酒店包廂内,房間裡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隻知道随着重物落地的聲音,人已經消香玉隕,而房間裡東西碎了一地。
當時這件事在首都星傳得是沸沸揚揚,被害人是霍格奇家族的男性Omega,動手的是華族白家第一纨绔,這個第一當然不是指能力,而是論闖禍的本事。
因為霍格奇家族以護短著稱,衆人都以為白麒這次踢到了鋼闆,沒想到的是霍格奇家族竟然很快發出了聲明,表明此事與白麒無關。
沒人知道白麒是怎麼全身而退的,但從那以後,秦邢就成為了绯聞絕緣體。
主要原因就是——過于緻命。
墜樓事件後,秦邢唯二的绯聞還是跟白麒傳的。
比如白麒上秦家逼婚。
再比如白麒以腺體相威脅,也沒博得秦邢恻隐之心。
如果不是見到白麒,霍格奇家族的事蔣雲天都快要遺忘了,此刻就像是有個人在他腦海中敲着鐘,醒一醒醒一醒。
“交代下去,讓陳家停止對秦邢的試探。”
“可……”秘書有些猶豫,“陳家好不容易才讓秦司令松口相信他們聯姻的誠意,而且聽說之前在浮華白小少就已經跟陳小姐對上了,也沒出什麼事。白小少如今也被秦少拒了,按理來說他也沒必要再冒一次風險……”
“你跟一個瘋子講道理?”蔣雲天回想起白麒罄竹難書的劣迹,隻覺得腦門一抽一抽的疼。秦邢是将白麒的情緒推到了極端,但沒有秦邢,白麒也沒有正常到哪裡去,“按我說的做。還有……”他叫住了打算去聯系陳家的秘書,“今天的視頻,給我查清楚是怎麼流出去的。”
“是。您說有沒有可能是白小少……”秘書總感覺今天哪裡透着一股不對勁來。
“怎麼可能,他哪有這個腦子。”蔣雲天對自己秘書的耐心也告罄了,下達了最後的指令,“趕緊去,不要在白麒身上浪費無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