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帥坐在凳上抱胸抖腿,面上一派無所謂的樣子,實際心裡不停念着:快答應,快答應,快答應啊。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張榮壽雙手合十,對着天拜了兩下,再戳了張小帥腦袋一下:“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張小帥摸着被太陽穴,苦着臉沒好氣的問:“那你到底去不去啊?”
最後當然是張榮壽敗下陣來,張小帥喜笑顔開,開心到合不攏嘴,可是張榮壽看到連鴨子都要帶一塊兒,他無語了。
“誰旅遊帶這麼多鴨子啊?你也不嫌麻煩,要是丢了,我可不給你找。”
張小帥也是硬氣,抱着鴨子梗梗脖:“不用你找,我自己會看好的!”
三個人收收拾拾,出發往南邊去了。
妙吟說,她娘住在南方海邊的月牙村。
那怎麼來了山東?哦,走錯路了。
山裡的孩子沒出過遠門,走錯路不是很正常嗎?
可憐平靜還在榮壽府守株待兔的等她大哥。
——★
蕭廷頭昏腦漲,睡不踏實的做噩夢。
夢裡不斷閃過妙吟現在傷心流淚的樣子,直到最後哭着背身離去,他竭力想要抓住人,卻怎麼都抓不到,彩色的光也被黑暗吞噬。
“妙妙……不……不要!”
蕭廷滿頭大汗的從噩夢中驚醒。
周圍沒人,他有一瞬間的驚慌,起身時發現了手上綁着的項鍊。
那不是夢,妙妙真的來過。
隻是又走了。
她連蕭廷都不要了,她想幹什麼?弄成這個樣子,她還能幹什麼?
蕭廷越是心急越想不透,理智讓他冷靜,情感讓他沖動。不自覺的,他捏緊了拳頭,因着受力,吊墜咯在掌中傳來痛感。
他幡然醒悟。
他早該想到的,小姑娘還能去哪兒呢?她當然是要去海邊了,那是她一直都想要去的地方,她要去找她的母親。
她說過,她相信這個吊墜可以幫她找到母親。
可,現在卻在自己手裡。
為什麼?
蕭廷心頭一驚,升起不祥的預感,他立刻找到硯台。
他先是問了硯台之前尋找妙吟母親的事有沒有眉目,可惜海邊的村落不知凡幾,吊墜并沒有更多的指向性,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具體的位置。
這麼久了,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給蕭廷氣得發了好大一通火:“給我找!給我使勁找!找不到就通通不要回來!”
“是。”
硯台應下以後,繼續說道:“公子,先前血月神教找人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蕭廷嚴肅起神情,不停掐動的手指卻洩露了心事,他眼神微眯,咬動嘴唇思考:“傳令下去,追殺妙妙。”
本來承受怒火的硯台呼吸一滞,他瞪大了眼睛,而後單膝跪地:“公子,萬萬不可!”
夫人懷着教主的骨肉,教主若做出虎毒食子的事情,隻怕将來後悔莫及。
若教主一意孤行,硯台打算以死明谏。
蕭廷氣惱:“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人。
還有什麼比整個江湖一起找人更快呢?如果血月神教因為“背叛”追殺妙妙,那江湖中的自诩正派的人士必然護她周全。
至少明面上不會有人為難她。
“這件事讓血鳳凰去,她腦子轉得快,告訴她妙妙懷有身孕的事,她就不會真的下手。”
“去通知平靜,我們要離開這裡。”
硯台不解,為什麼要離開?天劍五爵怎麼辦?
“讓藍愁過來盯着平靜的行蹤,我要親自去找人。”
硯台了悟的點頭,還是因為夫人,血鳳凰隻是擺在明面上的,真正要找人回來的還得靠公子。
想到妙吟的傷,蕭廷又下了一個命令。
“讓黃湘去江南侯着,随時等我命令。”
蕭廷緊了緊手中吊墜,他早就料到消息會走漏,既然已經傳開,他正好光明正大的去找回自己的老婆。
既已結為夫妻,豈有分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