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吟成了教主夫人,活動權限大了許多,已經能在天羅宮裡自由行走,但身邊随時跟着一大票人。
呼啦啦的來,呼啦啦的去。
本來想說偷了阿卑羅王令牌逃走的,嘿,你猜怎麼着?
那牌子在她手裡還沒捂熱乎就被發現了,蕭廷好笑的看着她,讓她不要亂玩,因為這塊令牌是會要人命的。
然後,她真的差點被蕭廷“要了命”。
老男人開葷,小媳婦抿唇。
一晃眼,院子裡的苗苗們都長大了,葉子也有了形狀,那株山茶一直在茁壯成長,在一衆花草裡鶴立雞群。
這天,妙吟又來藍堂找藍愁請教做菜,得知藍愁去了偏院。她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個偏院是什麼地方?怎麼藍愁大哥總在那裡?”
侍奉她的婢女不敢解釋,那院子是天羅宮裡最恐怖的地方,是執掌刑法的地方。
這個夫人,大概是被整個天羅宮都捧在手心裡的人了。
單從派這麼多人保護不讓受她一絲一毫的傷害,就可以知道她在教主心裡有多重要。
當然,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監視,隻是阿卑羅王不覺得罷了。
她可以說是血月神教裡最好伺候的主子了。沒脾氣,說話也溫柔,還會做好吃的飯菜請大家吃。
一開始大家都不敢,她就笑着說:“就當是你們勤勤懇懇照顧我的賞賜吧,這樣接受起來是不是比較容易?”
她是善解人意的,從來不會為難下人。
越和她相處就越能明白教主為什麼會喜歡她,她就像是輕柔的風,美麗的夢,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怎麼會有人這麼好?像個活菩薩。
對阿卑羅王,衆人因畏懼而不敢生出叛亂之心,對她則是因喜愛而偏袒,生不出亵渎之意。
當然了,也有人酸她不知人間疾苦,不懂世态炎涼,如果不是有教主在,她這樣的人早死了千八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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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們不說,妙吟就打算自己去看看,可是血影衛就在屁股後邊跟着,讓人苦惱。
“好吧,既然藍愁大哥不方便,我就改天再來。”
她假意往回走,趁着大家都回頭的時候提起裙擺就往那偏殿跑去,等跑到偏殿門她才開始大聲喊着:“藍愁大哥,你在屋子裡玩什麼?這麼神秘。”
正在給人“動手術”的藍愁聽到聲音一下擡起頭,眼睛像青蛙一樣瞪得老大,眼白突兀,古銅色的臉上血迹斑斑點點,緊繃的神色讓他看起來兇狠可怖。
“快快快!快拿布蓋上!”
可是已經晚了,妙吟像隻輕盈的蝴蝶穿過了不長的通道,來到了這間灰暗的屋子。
“藍愁大哥?”
藍愁接布的手一頓,沒敢回頭,怕自己的模樣吓壞妙吟,卻忘了床上的人是躺着的。
他的身闆再怎麼寬厚,也擋不住一個橫放的人。
那個人,就像一條被刮幹淨魚鱗的魚,躺在砧闆上被開膛破肚,蜿蜒的血迹順着拖出的髒器往下淌,那嘴巴張得老大,渴望着氧氣。
他還活着,卻不如死了。
眼睛上的不适直接讓胃裡翻江倒海,妙吟一下幹哕出來。
藍愁一個回身,沖後邊跟進來的丫鬟婢女喊到:“還不快送夫人回去!”
妙吟恍恍惚惚被帶回了屋子,藍愁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來看她,解釋着,那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所以才會對他處以極刑。
但其實,隻是想從他口中知道天劍五爵的下落。
“是嗎……”
妙吟望着房間一處神思不屬,雙手交握着,手指不安的攪動,一張臉煞白,顯然吓得不輕。
對于安慰人,藍愁明顯不如蕭廷,他看出了妙吟的不妥,卻不知道怎麼安撫,隻能幹巴巴的說着:“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