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妙吟沒說自己名字,血鳳凰心頭一驚,堆起笑意:“阿卑羅王,妙妙剛來,血鳳凰還沒來得及教她規矩,您先饒了她這一次吧。”
蕭廷撇了血鳳凰一眼,認識不久,倒是挺維護人。
“血鳳凰,你在教我做事?”
與蕭廷那充滿磁性柔和的低沉不同,這裡的低沉伴随着陰冷的沙啞,有很強的顆粒摩擦感,跟低音炮似的,壓迫意味十足。
如果說蕭廷是溫柔的,那阿卑羅王就是殘忍的。
他好似一柄吹可斷發的刀,那冰涼的刀刃在脖頸間貼着來回挪移,一不小心就會被割破喉嚨,危險得很明白,讓人心驚膽戰,時刻恐懼。
妙吟算是知道為什麼血鳳凰、黃孔翎這些見過蕭廷也見過阿卑羅王的人會認不出他了。
這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就算音色相同誰又敢聯想到一起?
“屬下不敢。”
血鳳凰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不敢再說其他,隻雙手将那塊“天劍五爵”奉上。
妙吟心頭咯噔一聲,那天晚上光顧着喝酒高興,把跑路這件事給忘了,後來又因為黃湘墜崖這件事給忘得徹徹底底。
趕緊想,現在有什麼能補救的?
蕭廷微仰起下巴,從血鳳凰手中施舍般的拿起那塊“天劍五爵”端詳。
啧,還以為她們用什麼假冒,連東西都是用的小姑娘的。
他輕嗤一聲。
聲音雖小,卻聽得妙吟一急,知道他是看出來了,趕緊跨出一步,急急解釋道:“不關血姐姐的事,是我騙了她。”
這個舉動引得蕭廷幹笑着哈哈兩聲,踱步走到妙吟身前。
蕭廷的身形本就高大,阿卑羅王的蕭廷更是如巡視領地的獅王,讓人壓力山大,對上那面具後的目光,妙吟心虛的縮了縮脖子,顯得無措。
唉,誰讓自己又破壞了他的計劃呢。
蕭廷本是冷着面孔,可妙吟的這個反應卻讓他嘴角上揚,隻得狀似嘲諷的開口:“你倒是誠實。”
妙吟心想,我又不是你,光會騙人。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妙吟觸不及防的被蕭廷擡手被點暈,他長臂一攬便将人抱進懷裡。
終于回來了。
他看着肩上的小臉,心裡湧現出甜來。
埋着腦袋的血鳳凰聽到動靜,擡眼瞄去,看到妙吟已經暈靠在阿卑羅王的肩頭。
黑曜石的面具在太陽底下閃着爍爍寒光,殺氣透過面具如有實質,讓人不寒而栗,她隻瞄了這一眼便垂頭不敢再看。
“血鳳凰,你這次辦得不錯,不過平靜比你想得更狡猾,這塊天劍五爵是假的。”
血鳳凰倒吸一口涼氣,難怪妙妙剛才那麼急。
真是個傻丫頭,你隻要說是平靜騙的不就行了?幹嘛往自己身上攬?阿卑羅王殺人可是不講道理的。
蕭廷說完血鳳凰,又說黃湘。
“黃孔翎,你的小動作太多了。念在你對血月神教往日的勞苦,搗亂黑绮靈抓捕古漢陽的事,我許你将功折罪,如有再犯就自己去藍愁那裡領罰。”
黃湘一直埋頭,縮着腦袋當鴕鳥,血鳳凰過來都隻是看一眼就不看,生怕被阿卑羅王發現草裡的古漢陽。
聽到自己沒事,她還暗暗松了口氣。
“你們兩個即刻前往絕情山莊,與黑绮靈接頭,沒有吩咐不許輕舉妄動。”
這般恩威并施下血鳳凰、黃湘齊齊應是,不敢違逆。
蕭廷笑着,抱着暈掉的妙吟飛身離去。
血鳳凰冷汗淋淋的起身,搖頭說到:“完了完了,妙妙這下死定了。這該死的老尼姑,真是害人不淺。”
黃湘拍着胸口,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幸好他沒有發現大木頭。”
“啊,大木頭!”
她急吼吼的把藏在草裡的古漢陽拉出來,給他解了穴。
古漢陽拍着胸口,先咳出口血氣,“你為什麼要把我點住啊?差點憋死我了。”
血鳳凰雙手抱胸,翻起白眼:“得了吧,要不是湘妹妹,你早死八百回了。”
黃湘給他擦着下巴上的血迹:“事出緊急嘛,下次注意,一定注意!不過,大木頭,你運氣真好,你是第一個被阿卑羅王打了還活着的耶!”
古漢陽的确運氣好,蕭廷因為黃湘的信号彈,為防萬一是留了手的。
“那好吧,謝謝湘兒又救了我。”古漢陽傻乎乎的笑起來。
“喲,這叫的可真夠膩口的。”
一聽這稱呼都變了,血鳳凰揶揄的看着兩個人,直看得兩個人不好意思。
她好笑的收起目光:“行了,教主有令,湘妹妹我們快走吧,省得黑绮靈等久了,又搬出教規告你黑狀。”
說完又對古漢陽說到:“你走不走?大丸子和小珠兒在一起。”
“走走走,我們現在就走。”
聽到師弟大丸子的消息,古漢陽立刻表示要走,還主動牽起黃湘的手。
一路上兩個人你侬我侬,血鳳凰被酸得直搖頭,擔心完黃湘她現在又開始擔心妙吟。
想到妙吟被帶走,血鳳凰疑惑:“知道天劍五爵是假的,阿卑羅王怎麼不直接殺了她,反而要帶走呢?除非,有别的目的……”
“可能,他想慢慢折磨騙了他的人?”
黃湘說出來後自己都不信,對着血鳳凰尴尬一笑。
血鳳凰無語的看着黃湘:“我的湘妹妹,你是頭次見到阿卑羅王嗎?他殺人雖然沒有理由,但從來不會折磨誰。”
想到那驚心動魄的一眼,阿卑羅王似乎是将妙妙護在懷裡的。
嗯,護在懷裡?
想到先前劍奴使者的吩咐……
難道教主要妙妙,不是看中她的醫術?
“不不不,肯定是我看錯了。”
血鳳凰搖着腦袋,迫使自己停止深想,那是冷酷的阿卑羅王,他要做什麼都不是自己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