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丸子解了繩子就往這邊奔。
他望着懸崖底,哭得鼻涕眼淚齊飛:“從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師兄肯定死了。都是你,幹什麼拉着我跳馬車?”
面對突然失去親人、情緒激動的家屬,妙吟是理解的。
她看向崖底,乖乖,這麼高掉下去,能活着真的是老天庇佑,更不要說黃湘和古漢陽掉下去還毫發無損。
她搖頭說到:“我不拉着你,你要是掉下去就死定了。”
這倒是實話,古漢陽能沒事,大丸子可不一定。
大丸子也知道她是好意救了自己,遂隻能繼續哭着大喊:“師兄啊,你死得好慘啊!”
血鳳凰聽得煩人,啐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等找到你師兄的屍體再哭不遲。”
“喂,你有沒有同情心啊?這麼高摔下去還能活嗎?我師兄也就算了,還有一個是你的好姐妹啊。你連哭都不哭一下,是不是太鐵石心腸了?嗚嗚嗚……啊啊啊……”
妙吟悄然握住血鳳凰的手,向哭得傷心的大丸子說到:“好了好了,你去照顧好小珠兒吧,我和血姐姐下去找人,隻要沒死都能救。”
妙吟最後一句話是在安慰血鳳凰。
誰說血鳳凰不傷心?不傷心,那眼裡閃的淚又算什麼?
血鳳凰是十分重情義的人,不然不可能違反教規幫黃湘來救人,她隻是更希望人還活着。
——另一邊
蕭廷裝作對平靜她們用假的天劍五爵換人毫不知情,來找她們一起去救人。
“師太,妙妙被血鳳凰帶走了一夜,我很擔心她。”
他看着哭泣的唐若萱疑惑:“若萱怎麼哭了?”
平靜扯出個笑來解釋,“我們在商量怎麼救人,若萱功夫太差,我和她娘都不同意她去,她就哭了。你說,以她的武功,去了不是羊入虎口嗎?”
蕭廷贊同的點點頭,“若萱的武功的确差了些,若是真想幫忙可以給我們望風嘛。”
他狀似不經意的歎息,“妙妙若出事,我絕不獨活。”
坐在凳子上正傷心的唐若萱蹙眉,蕭廷對妙吟到底是什麼感情?
她心中想着,也問出了口:“蕭大哥,你既然喜歡姐姐,那為什麼還要對血鳳凰說那樣的話?”
蕭廷輕輕帶起一點笑,慢慢解釋:“我是為了激她,她要是真有動作,給我解了繩子,我們就可以趁着她松懈的時候逃走啊。”
唐若萱恍然大悟,不禁自責起來:“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你了。”
若非自己腦袋笨,蕭大哥就能帶着天劍五爵逃走,妙姐姐也不會被血月神教抓走,我怎麼這麼笨呢?
陳氏心中對妙吟有愧,聽到蕭廷的話更不敢與之對視,隻是時刻留意着唐若萱的動作,怕她一激動,又要一個人去救人。
平靜臉色凝重起來,看蕭廷這樣子更不能告訴他用假天劍五爵換人的事了。
失節事小,若将蕭廷推向血月神教就遭了。
她勉力扯出個笑容:“蕭大俠情深義重,不知道蕭大俠對于救人一事有什麼想法?”
老尼姑,你可真會踢皮球。
蕭廷背着手,淡淡一笑:“師太,你們商量這麼久,還沒有商量出辦法嗎?”
平靜而深沉的眼神傳來無形的壓迫。
平靜瞬間語塞,随後長長歎了一口氣,“血月神教行事兇狠毒辣,人多勢衆,我怕我們稍有不慎會給妙妙姑娘帶來禍事。”
她思量一下,繼續說到:“昨日血鳳凰說是邀請她加入的血月神教,想來短期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我看,我們可以先回絕情山莊,召開武林大會,和武林有識之士共同商談對付血月神教的事。
到時候,我們可以說妙妙是我們派去血月神教卧底的,如何?”
蕭廷心中蔑笑,若非知道你用了假的天劍五爵換人,我還真是信了你的邪。
面上,他眉毛擰在一起,十分為難的樣子。
“師太言之有理,可妙妙不過是一介孤女,除了會治病别無防身之術。師太你也說血月神教多是陰狠毒辣之輩,你讓我怎麼放心她落入魔窟而無動于衷呢?
至于卧底之說,她不會武功,萬一死于亂刀之下,我怕是追悔莫及啊。”
平靜沉吟片刻,她看了唐若萱一眼,最後說道:“蕭大俠所言甚是,我們即刻出發去救人。”
去一趟也好,讓若萱死了這個心思,好專心對付血月神教,為唐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