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本來就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得什麼好處的。我還要感謝唐夫人,讓我有了救急症的經驗,以後再遇到同樣的情況我肯定能處理得更好!”
說完妙吟一怔,面色臊紅。
哪有盼着遇到人家滅門的?
她暗罵自己不會說話,扯動嘴角不好意思的笑,找補道:“當然了,最好還是不要再遇到的了喔。”
唐若萱喜歡這個救了自己的溫柔姐姐,她淡笑一下,覺得妙吟有趣。
蕭廷看着妙吟的囧态忍俊不禁,替她解釋道:“妙妙從小在山裡長大,見的人少,不太會說話,唐夫人見諒。”
“妙妙姑娘純真質樸,讓人喜歡。”
陳氏一笑了之,她是大家閨秀,哪怕遭逢變故,該有的氣度還是有的,她不介意,她還想打聽妙吟的來曆。
幾人又客套了幾句,陳氏看蕭廷目視正常,奇道:“我聽聞蕭大俠素有眼疾,而今看來,倒是傳聞有誤了。”
“是妙妙治好了我。”
說這個話的時候,蕭廷頗為自豪,好像是他自己治好的一樣,與有榮焉。
“妙妙姑娘的醫術真是世所難求,能治好蕭大俠的眼睛,還能把我這鬼門關裡的人都拉回來。不知道姑娘師承何人?想來,如此醫術在江湖上該是鼎鼎有名之人才是。”
“我爺爺已經過世了,我不知道他在江湖上有沒有名号,他沒有跟我說過這個。”
“那你爹娘呢?”
“我爹在我出生前就不在了,我沒有見過我娘,我是爺爺帶大的。”
陳氏禮貌笑笑,這個妙妙一臉天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是人家說得這麼明白,她也不好再問。
蕭廷看陳氏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在心底暗笑,這個陳氏果然表裡不一,面對救命恩人還那麼多花花心思。想到妙吟為了救她花的功夫,蕭廷便覺得不值,全然忘了,他當初也是這麼試探妙吟的。
陳氏在試探,蕭廷也在。
他是大俠,他光明正大的直接問:“不知道血月神教因為什麼事,要對唐家下此毒手。”
對此陳氏諱莫如深。
天劍五爵再現,勢必會在江湖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江湖中不乏沽名釣譽之輩,誰又知道頂着大俠名的蕭廷是不是個好人呢?
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她不敢貿然托付。
一旁的唐若萱氣憤直言,是因為天劍五爵。
“我們家根本就沒有天劍五爵,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天劍五爵是什麼,血月神教進來舉刀就殺,我看,那根本就是他們為了殺人找的借口!”
見此,陳氏緊跟着說到:“我們唐家本本分分走镖,這個天劍五爵我從來沒有聽我丈夫講過,也不知道血月神教從哪裡聽來的,硬逼我們交出來。沒有的東西,我們怎麼交?這簡直就是飛來橫禍啊。”
唐若萱義憤填膺,陳氏痛哭流涕,但蕭廷一點都不信,他留心觀察着陳氏,她的反應實在可疑。
母女兩相擁哭泣,妙吟趕緊安慰,這兩個人身上都有傷,情緒激動傷心又傷肝,對身體恢複一點好處都沒有。
蕭廷笑笑,他本來也沒指望能直接問出天劍五爵的下落。
身為天劍五爵的傳人,他自己就不會告訴任何人關于天劍五爵的事。
他問唐家母女兩接下來的打算,得知她們要去投奔唐若萱的師父,他便計劃着沿途設下埋伏,務求在她們回到絕情門以前撬出天劍五爵的下落。
蕭廷想要按原計劃謀取信任來得到天劍五爵的下落,可看唐若萱母女情深的樣子,他眼神微眯,悄然計劃着。
知道她們的想法,妙吟想跟着一路。
“你們身上都有傷,我跟着也好照顧你們。”
唐若萱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這畢竟是我們的家事,你們已經幫了我們這麼多,怎麼好意思要你們随行……”
“是啊,血月神教勢力龐大,你會被我們牽連的。”
陳氏拒絕着,沒有摸清底細,不好讓人跟着,如果真是好人,那就更不能害了人家。
蕭廷看着硬撐的陳氏,心底恥笑,都這個樣子了還防這個防那個的,唐家真是死得不冤。
别急,你會求我的。
他挂上禮貌的微笑,說到:“血月神教為禍一方行事兇殘,你們要走,也把傷養好了再走吧。”
說着,他叫住還想說些什麼的妙吟,“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了唐夫人和唐姑娘休息,她們身上還有傷。”
“那好吧,你們好好休息。”
臨走妙吟又交代一句,“記得把藥喝了。”
蕭廷牽着她,心疼妙妙的一片好心,她倒是一心為人,可惜人家根本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