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被七夜的氣息包裹着,再睜眼,他們已經在一處怪石高地,周圍安安靜靜的,離那熱鬧的營帳不知道多遠。
月光散落,為兩個人披上一層淡淡的銀紗。
七夜将人穩穩的抱在懷裡,用大腿給人做着墊子,他欣賞着自己心愛的姑娘,眼中是促狹的光。
“酒醒了嗎?”
“我……”
九月再被親的時候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醒了嗎?”
“我……”
七夜再一次把她的話頭堵住。
九月明白了,這就是故意的。
等到再被放開後,她老實的點頭,不敢狡辯了。
七夜盈盈笑着:“還有下次嗎?”
九月想,那肯定還有下次啊,可是又不想撒謊騙他,便不說話。
哪知見她久不說話,七夜便又要親過來,九月忙後仰着頭推他,連連喊到:“沒了沒了,沒有下次了。”
七夜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從心裡發出笑意,逗她真令人感到開心。
九月有些無語看他:“你是什麼妖精啊?這麼無聊。”
“想知道?”
九月乖巧的點頭,肯定不是狐狸,不然得多精啊?肯定也不是什麼老實的妖精,不然怎麼還帶點壞呢?
不對,牛看着不老實嗎?結果牛魔王還找了玉面狐狸。這說明老不老實啊和是什麼樣的妖無關。
七夜淡笑着看她,星空下的女孩比星星還閃亮。
他認真的開口:“你真的想知道?”
再怎麼說都是妖精,不顯露真身是怕吓到她,沒想到她會這麼好奇。
九月笑着再次點頭。
劇裡,小倩的妖身就是多了個狐狸尾巴,外加誇張的眼妝,七夜可能因為法力高強的原因,一直都是人身的樣子。
唯一的一次變身還是成魔的時候,白色的頭發,紫色的大煙熏妝,要多誇張有多誇張。
那樣的他,冰冷無情。
可最後也沒說七夜到底是什麼妖怪。
九月眼睛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主意。
她借着兩人暧昧的姿勢,慢慢地将自己放低,垂首間悄然的貼近,呼吸交融間,她輕啄上那略帶涼意的堅毅嘴唇。
“我真的好想知道……給我看,好不好?好不好嘛……”
風鈴一樣動聽的聲音似細細的勾子,一下又一下的牽動他心中的情意;花瓣一樣細膩柔軟的唇,似羽毛盈盈落在七夜的心上,摩挲着親近,癢癢的感覺,仿佛置身雲端,令他逐漸失控,恨不能生出翅膀,與君同遊。
在情潮澎湃、愈演愈烈之時,一切卻戛然而止,他氣喘籲籲的将人緊緊抱住,仿佛要将人融進自己的懷裡。
“等成親以後……”
他努力平息着心中激蕩的情意。
九月不是妖精,卻比他知曉的任何一種妖精都更具吸引力。
那種柔軟,令人欲罷不能。
先前顧慮着九月的傷,他一直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偏偏九月對此毫無所覺,總是來逗他。
天知道他是如何抵抗住這誘惑的。
九月在他身上不滿的扭動。
好家夥,說停就停,你當你是禁欲系嗎?
當妖怪就要有妖怪的食欲才對!
“你知道靜夜思嗎?”
“什麼?”
七夜的胸膛仍在劇烈起伏着,他的目光迷茫而困惑,仿若一個純真無知的孩童,但那低沉的嗓音卻又充滿了難以遏制的情動。
“就是,床前明月光……”
九月的雙手輕輕捧住七夜的臉,吻住了他的唇,不再給機會讓他躲開。
她才不在乎什麼世俗的眼光和規矩,今天,她一定要将這段感情升華到更高的層次。
正所謂:
床前明月光,醉眼賞霓裳。
情深了無語,羞顔閉竹窗。
……
——陰月宮殿——
鏡無緣收到七夜的命令來給陰月看病。
陰月理着衣袖不甚在意,“我能有什麼病?不過是七夜瞎操心罷了。”
“還是讓臣看看吧,我也好向聖君交代。”
陰月把手伸過去:“那你就看吧。”
鏡無緣給陰月把脈,發現她脈象從容和緩,不浮不沉,不遲不數,不細不洪,節律均勻,是氣血旺盛的表現。
“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
陰月慢吞吞的開口,好似全然不在意。
鏡無緣收回手,微微皺眉斂眸,從脈象上看,的确沒問題,還特别健康,健康到像個青壯年。
可正是這樣才奇怪。
作為一個常年卧病在床,又曾被月魔附體,傷到昏迷的人,就算被救回來,也不可能半點損傷都沒有。
鏡無緣疑惑,卻看不出問題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