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九月躺下沒多久,便察覺到床邊有人。
一睜眼,看到床邊盈盈笑着的七夜,她激動起身。
本想一把抱住,想到之前流雲說的入夢,她狐疑起來:“你不會是師兄用來哄我開心的吧?”
流雲的夢境就跟真的一樣。
她複又躺回去,拿被子蒙住頭:“師兄,你别玩了,我才不會上當呢。”
七夜坐到床邊,好笑的掀開她的被子。
“是我,不是夢。”
他的聲音低沉和緩,很像交響樂裡的中提琴。不及小提琴的張揚跳脫,也不夠大提琴的沉重蒼涼,醇和的音色常常讓人忽略他的存在,卻又那般獨特,醉人心神。
九月爬起來,捧着七夜的臉認真看。
他臉頰涼涼的,應該是夜風吹的,這觸感很真實,湊得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青草的香氣,最重要的,還是眼裡濃到化不開的情意。
就像深邃的漩渦,誘人深陷。
七夜嘴角上揚,目不轉睛的等着她認出來。
哪知九月說:“我還是不信,夢裡啥都有,你就是師兄用來騙我的。”
說着,她放開手又要躺回去,七夜伸手攬住女人的腰,不讓人跑了。
他無奈的看着九月:“我要怎麼樣你才信呢?”
九月咬唇,努力克制自己的笑意,發現控制不住,便靠過去,故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不信就是不信,你說什麼我都不信。”
七夜耳畔劃過她軟軟的氣息,後頸酥酥麻麻,汗毛都立了起來,那放在腰間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可她話裡的意思是那麼冷,七夜不甘心的偏頭,四目相對,看到那雙笑盈盈的眼睛,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戲弄了?
反正靠這麼近,有些事做着做着就習慣了,他勾唇一笑,便親了過去。
她的唇特别的瑩潤香甜,上次就感覺到了。
吻着她柔嫩香甜的唇,鼻尖是她身上甜而不膩的氣息,一向沉穩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時都有可能失控。
七夜想,誰讓她說這樣的話來逗我呢?
我可是個很認真的人。
九月隻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他甚至還捁着不讓人躲開。
他絕對是故意的。
她狠狠使了力掙紮,卻被七夜緊緊抱在懷裡。
九月紅着臉嘟囔:“你欺負我!”
耳畔傳來胸膛裡的悶笑,七夜放開她,捏了捏她的鼻尖一下:“現在信了?”
“我……”
九月啞口無言。
行吧,誰讓自己先撩的呢?反正是七夜先動的嘴,可不是我啊。
至少矜持的形象保住了,九月是這麼認為的。
“你是為了修羅的事來的嗎?”
九月靠進他懷裡,抓着他的手玩起來,邀功一樣說到:“我昨天就讓青龍他們放人了,就是不知道她到家了沒有。”
沒想到她會幫忙放出修羅,可她為自己做的越多,七夜就越擔心她在正道的處境,想将她納入自己的羽翼。
即使她看起來很強,似乎沒人能傷害到她,卻仍舊想要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