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四個人搖搖晃晃,遊山玩水,十來天才走到離日出山城還有五十裡遠的月老鎮。
傳說,月老鎮裡的月老廟特别靈,不過要說神奇,還得是廟裡那棵桃樹最神奇。
桃花一般隻在春天開,這棵桃樹卻與衆不同,從不輕易開花。
它的花還隻為真心相愛之人盛開,唯有真心相愛之人前來求取才能得到一支盛開的桃花祝福。
求的人很多,但真正看到開花的人卻很少,它也因此越發讓人們趨之若鹜。
最近一次轟動的開花是在七天前,是一個書生帶着他已經訂婚的妻子前來求取祝福。
都不用從旁人口中得知,九月便知那是甯采臣和聶小倩。
因為當天半夜聶小倩就極為興奮的向她說起這件事。
她言道:當時我把牌子挂在那個枝頭上,就看到從那個枝頭真的開了花出來,它落到我手裡的時候我都不敢信。當時我帶着桃花枝回家的時候,好多人都對我們送祝福,還有人想出錢買走我的花,我才沒那麼傻呢!把自己的真愛賣掉。
能得到人的祝福,對害怕自己不能融入人類社會的小狐妖來說,是莫大的幸運。
不過這幾天,那隻小狐妖倒是安靜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來講她學做人的那些趣事。
四個人聽到小倩說的,自然是要來見識一下這棵特别的桃花樹。
還沒進廟就被人攔着推銷桃花牌,一塊用小紅帶子系着的小方竹牌。
“買我的吧,上次開花那個就是買了我的才開的,今天你買我的一樣能開花!”
“哎呀,買我的,我這個是大師開過光的,最能感應人心了,保準開出的桃花又大又香。”
“胡說八道嘛,那對情侶明明就是買了我的牌子挂上去才開的花!”
“買我的!”
“買我的!”
“買……”
燕赤霞舉劍一推,把人都給推開:“哎呀,煩不煩啊?沒看到她們三個都是單身嗎?”
圍堵的道路空了一下,瞬間又被擠滿。
“哎呀,姑娘沒有心上人沒關系,買我這個桃花荷包吧,帶我這個荷包可以遇到如意郎君的。”
“别聽他的,買我這個七星荷包,腳踏七星必得如意郎君。”
“他們都是胡扯,要我這個,我這個明珠荷包,‘還君明珠終有日,鴛鴦戲水無盡時’,好郎君會帶着你過好日子的。”
九月聽到這話笑了一下,“鴛鴦纏綿卻前後不一,隻不過是占着花色相同,認不出來罷了。”
那人本以為九月要買,沒成想聽到這番話,當即不高興道:“姑娘,你不買别觸我黴頭啊,我還要賣給别人的。”
自古以來,鴛鴦總是成對出現,文人雅士常用“鴛鴦”比喻情侶雙宿雙栖的美好願望。
九月偏說出了鴛鴦水性楊花的本質,可不就是觸人家黴頭嗎?
她歉意一笑,掏出銅錢:“那你給我一個吧。”
小攤販望着紅葉和黛黛,無聲的詢問九月,你好意思隻買自己的嗎?
九月無奈笑笑,又掏出錢來:“荷包和牌子我們一人一個。”
“我不要,我不想寫。”紅葉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黛黛拿着荷包和牌子也是不知道怎麼辦:“恩公,我沒有喜歡的人啊。”
本來嘛還能寫恩公,結果她說這個喜歡和那個喜歡不一樣,那就沒人可以寫了。
“沒有就把荷包挂上,這牌子留着等有了喜歡的人再寫。”
給紅葉也塞手裡,“師姐,寫不寫的沒所謂啦,就當是月老鎮紀念品嘛,買都買了,扔了多可惜。”
她們買了東西,其他小販自然散了,去尋找下一個目标。
賺了銀子的小販見紅葉臉色郁郁,以為她是不高興浪費銀子,:“姑娘你就放心吧,我這個明珠就是咱們月老鎮上傳說的明珠公主,有她的祝福,你很快就能遇到心儀之人的。”
說完他跟上那些攤販繼續推銷去了。
紅葉拿着荷包,腦海中閃過流雲的臉,稍縱即逝的痛感讓她蹙眉。
“明珠公主?那是什麼傳說啊?”黛黛舉着荷包好奇發問。
“進鎮的時候有塊小鎮紀史的碑,你沒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