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雞鳴，初陽破曉，玄心正宗與陰月皇朝的人已經開拔離營。

不知道為什麼七夜并沒有來向九月告别，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手下的勁就使得大了點。

“啊，痛痛痛！師父下手也太狠了。”

流雲頂着兩個烏眼青由九月拿熱雞蛋滾着，他一臉苦惱：“昨天晚上我真的對紅葉做了不好的事嗎？”

“你醉得像死豬一樣，能做什麼壞事？頂多就是抱了一下。”

“可是，我們都一起睡一張床了，女孩子家最重名節了，這要是傳出去紅葉還怎麼做人啊？”

“那就娶師姐啊，你不是本來就要娶她的嗎？”

“是，師公是說過讓我向她提親，可是我不想讓她覺得我是因為師公和昨天的事才想娶她，我想讓她知道，我娶她是因為我愛她。”

說到這裡，流雲停住：“我不想強迫她，她這一生都沒什麼選擇，我希望她可以選擇自己愛的人，就像你一樣，在最後的日子裡可以開開心心的，想愛誰就愛誰。”

門外，來叫九月啟程的紅葉靠着門扉，隻覺心裡堵得慌。

門裡，九月問流雲：“你怎麼知道師姐不愛你？”

“你忘了？師娘說過，紅葉的七世姻緣不是我。”

說起這個流雲心裡發苦，自己喜歡的人命中注定不會愛上自己，隻要一想起這個，難免苦澀不是滋味。

九月手停了一下，她還真的忘了那個出場不過一兩集的諸葛無為。

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用死亡為白發紅葉争取生的機會，又用自己的死讓紅葉脫離七世姻緣的宿命。

而他的血和小雪一樣，也為洗淨幹将的怨氣做出貢獻。

諸葛無為說是至情至善都不為過。

原劇裡，如果這一世他和紅葉能正常相遇，紅葉肯定會愛上他，因為他就是高配版的甯采臣，飽讀詩書卻不迂腐，即使手無縛雞之力仍舊能勇敢面對困難，為愛犧牲無怨無悔。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原來的紅葉會愛上沒什麼用的甯采臣，他們都有相似的共同點。

九月把雞蛋使勁按了一下，“說你笨你就是笨，明明是你先遇到的師姐，為什麼你連去追求的勇氣都沒有？你問過師姐嗎？你就知道她不會愛上你，而是會去愛一個壓根不知道在哪兒的宿命。”

至少，在九月看來，紅葉沒有愛上甯采臣，這已經是改變宿命了。

“恩公！”

黛黛背着包袱來向九月辭行，紅葉看到她，慌張的擦了一把臉，低頭悶聲喊到：“小九，該啟程了，我去外面等你。”

還沒等到回答紅葉已經急步離開了，黛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邁進屋子。

“哦。”

九月應着紅葉的事，擡頭一看進來的是黛黛，“黛黛，你背這麼大個包袱去哪兒啊？”

“恩公，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我要去找你說的情了。”

黛黛說得信誓旦旦，九月笑她：“那你想好去哪裡找了嗎？”

她誇下臉來：“不知道。”

九月輕笑一下，果然還是個孩子。

“我讓你懂情又沒不許你跟着，正好我們要去參加小倩的婚禮，她呢還正好是一隻即将要嫁給人的妖精，不如你向她讨教一下什麼是「情」？”

“真的嗎？”

黛黛睜着明媚的大眼睛，抱着九月胳膊撒嬌：“太好了！我可以不用走，繼續跟着恩公了！”

“嗯，快去把我的包袱也一塊兒帶上吧。”

“嗯！”

黛黛歡天喜地的跑出去收拾了。

九月把雞蛋塞到流雲手裡：“别浪費，雞蛋很營養的。”

流雲給雞蛋剝着皮：“雖然你說的有道理，可我要怎麼知道紅葉愛不愛我呢？”

九月靈光一閃，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她手一攤開，藍魔之淚顯現。

“呐，别說我不幫你，這個藍魔之淚隻需要相愛之人的真情血淚就能證明彼此的愛，有機會再用，别沒事讓師姐哭。”

流雲拿着藍魔之淚，幽藍光芒一閃而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妖力使用太多，讓他對妖的部分更加敏感了，他怎麼覺得拿着這個「藍魔之淚」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不過，對着一個珠子有親切感，他肯定是感覺錯了。

——

燕赤霞和司馬三娘在馬車邊等着她們出來，結果看到紅葉臉頰濕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