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九月與流雲彙合後照着司南找路,可是找來找去都是樹林。
這時,流雲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琴聲?”
流雲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兩個人,蘭黛黛仔細聽:“好像是诶。”
九月眼一眯,指着一個方向:“在那邊。”
三人尋着琴音,看到一風景優美的小涼亭,亭子裡一貌美婦人和三個清涼小哥正在喝酒作樂。
小哥們穿得十分清涼,就一個肚兜子配條褲裙子,用同色的紗衣挂在身上。
紅衣小哥奏樂,黑衣小哥跳舞,白衣小哥捶腿捏肩,那婦人則是慵懶的躺在亭中軟塌上喝酒享受,老遠便能聽到他們的笑聲。
蘭黛黛看到後驚歎:“哇,比我這個妖精還會玩啊!”
九月和流雲:……
“什麼靡靡之音!”
流雲最先聽不慣,可為了快點找到師父師娘他還是硬着頭皮上前。
總不能讓九月一個女孩子去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吧?
他走得近了,發覺那婦人容貌十分熟悉。
看到生人來,司馬三娘僅從他們的步伐就認出他們是玄心門人,不過玄心門人什麼時候淪落到與妖為伍了?
這個金光真是沒用。
司馬三娘心中不屑,輕佻的開口:“怎麼樣?他跳得好不好啊?”
這聲音也好熟悉。
流雲回憶起小時候師娘的音容笑貌,安慰自己擦眼淚,哄自己随師公上山的可不就是眼前人嘛!
她現在這幅尋歡作樂,奢靡不知疾苦的樣子是要鬧哪樣?
不敢相信自己尊敬的師娘變了個樣子,流雲闖進亭中大喊:“别鬧了!搞什麼啊!”
看他情緒不對,九月也走了過來,蘭黛黛亦步亦趨的跟着。
司馬三娘不高興了:“臭小子,你算哪根蔥啊?憑什麼在這大呼小叫的?你,要麼跟我們一起做樂,要麼就走,我沒空招呼你。”
司馬三娘一甩袖子,叉腰趕人。
流雲上前一步,激動非常:“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三娘混不在意:“區區玄心門人,你以為每個人都認識你嗎?看來金光的管教真不像話。”
“我是流雲,諸葛流雲啊!是你把我帶進玄心正宗的。”
“喔—~就是那個愛哭鬼諸葛流雲嘛。”
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小流雲都長大了。
司馬三娘要說不驚訝那是假的,但她不想表露出來。
她垂眸玩弄起自己的發飾,裝作毫不在意的問:“怎麼,你的師公靈峰上人覺得你已經學有所成,可以下山丢人現眼了嗎?”
流雲悲傷的說到:“師公過世了。”
司馬三娘擺動的手指停住,察覺到她心緒的黑衣小哥笑臉相迎:“三娘,我另外跳一支舞給你看。”
三娘抛開發飾,笑着回應:“好啊。”
“别跳了!師娘,師父呢?他怎麼會放任你……放任你這麼……這麼的……”
這麼的放浪形骸,糟蹋自己。
可是流雲說不出口,那是他曾真心敬愛的師娘啊。
“說啊,怎麼說不下去了?”
司馬三娘嗤笑:“如果這點你都接受不了,那你還是别找你師父了。他啊,比我還不堪呢,我怕你見到了之後弱小的心靈受不了,哈哈。”
“我……為什麼你們變成現在這樣?”
流雲是真不敢相信曾經那麼溫柔端莊的師娘變成了這個樣子,難受的情緒一湧而上,淚水模糊了雙眸。
“怎麼,失望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好好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個人間,哪有那麼多幸福美好。”
流雲到底是見的世面少了,又重感情,哪裡是司馬三娘的對手,眼見着流雲被打擊得步步後退,九月上前來幫助幫助這個語言貧瘠又情感世界豐富的師兄。
“九月見過師娘,我是師公代師父收的關門弟子。”
九月先上前行禮,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才開始下文。
“我不知道你和師父之間發生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可是我從師公,從師兄口中知道的師父師娘是胸懷大義,受人尊敬的俠者,而且,紅葉師姐……”
說到這裡九月故意停頓了一下,試探。
“紅葉?紅葉怎麼了?”
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司馬三娘終于不淡定了,不再是那副假笑的樣子,嚴肅了神情。
“師姐很好,她現在受到很多村民的尊敬與愛戴。隻是我終于理解,她為什麼不願意回來見你們了。有一對不愛自己的父母,十幾年來對自己不聞不問,她又為什麼要回來呢?”
“閉嘴!紅葉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一提起這個,司馬三娘就控制不住情緒。
什麼叫“不愛”?
正是因為太愛,她才心痛紅葉,心痛紅葉要面對的悲慘命運,才恨慘了把紅葉帶入絕境的燕赤霞。
這個丫頭什麼都不知道,又憑什麼來置喙她?
司馬三娘一掌推向九月,卻在九月說出“玄心奧妙訣”時停在她面前,掌風吹動九月的發絲。
司馬三娘擡眸,“紅葉告訴你的?”
九月無懼威脅,倒是蘭黛黛吓得不輕,想要罵罵這個對恩公無禮的人,被九月擡手制止了。
九月不僅從劇裡知道司馬三娘是個善良的人,也從紅葉那裡了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