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還有飽三日包你三天不餓，這個餓三天包你一瞬間就跟餓了三天一樣胃口大開，還有這個祛病符、保溫符、清涼符……”

九月拿着符咒一一介紹，甯采臣看得連連點頭，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各種不要錢的誇贊往外蹦。

見人上鈎，九月邪魅一笑：“看你也是第一次光顧，給你打個折，就收你二十文一張吧。”

“啊，要錢的？”

“當然了，這些符紙朱砂可都是錢買來的，再加上人工費道法費，二十文賣你已經很便宜了，以前我們都是賣三十文一張的，看你是新顧客才特别優惠的。”

甯采臣拿着符紙面色稍囧：“可是，我現在沒有銀子啊。我是來南郭鎮收賬的，因為遇到妖怪，賬本也丢了，小倩也被妖怪抓走了。”

“這麼慘呐……”

九月假做小小的吃了一驚，安慰道：“沒事沒事，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不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還沒個需要救急的時候呢？”

九月左手一張，掌心憑空幻化出一個本子，還附帶一隻筆。

她笑容和藹：“我們也提供記賬服務。隻要記清楚姓名年齡籍貫就行了。”

“哦哦，那你記吧。我叫甯采臣，虛歲二十一，我家在日出山城……”

——太陽西斜

洗漱之後的九月換了身淡黃色的衣衫，墨玉般的青絲，簡單梳了個雲髻，鬓邊是閃爍的水晶，清秀自然，美麗動人，俨然一朵俏麗淡雅的緬栀子。

整個人比起先前那灰撲撲的模樣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諸葛流雲和甯采臣在院子裡商量救聶小倩的價錢，看到九月出來甯采臣着實被驚豔到了。

這真的是那個灰頭土臉、不修邊幅的九月姑娘嗎？這明明就是個眉目如畫，姿顔姝麗的仙女！

九月看了眼天色，“你們繼續，我去買菜做飯，一會兒紅葉師姐該忙完了。”

“去吧去吧，記得弄隻燒雞啊。”

流雲看了十多年早就習慣了，轉頭看到甯采臣那副呆樣，扯着嘴角哼笑一聲。

這書生剛剛是來求自己去救聶小倩的吧？是的吧？現在看着小師妹不轉眼是幾個意思？

他毫不客氣的給了甯采臣腦袋一記爆栗：“臭書生，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甯采臣擡手一把擋住臉，非常不好意思的開口：“羞顔羞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九月姑娘的容貌真是讓我驚為天人。”

“加價！我小師妹這個出場費必須加到一百兩。”

甯采臣驚得的一把撐到桌上：“啊？這麼多！”

諸葛流雲抖腿，滿不在乎道：“那你救不救啊？”

甯采臣氣滞一下，“救！不管花多少銀子我都一定要救出小倩！”

流雲哼氣一聲，拿起筆在賬本先記下一百兩，免得後面忘了。

——

紅葉看完診回到後院，見到的是在廚房裡忙碌的蹁跹身影和一桌子的菜。

她有些觸動。

自從離家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和人同桌吃飯了，一直都是一個人。

流雲洗去灰塵又換了身白色的新衣服，與紅葉初見相比，他現在完全可以稱得上英姿飒爽、陽光開朗。

爽朗的模樣讓紅葉多看了一眼，不為别的，單純隻是想從他臉上找到小時候的樣子。

紅葉對流雲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隻記得小時候爹教他武功道法時常常哭，這的确很符合他說的“愛哭”形象。

經年不見，小哭包變成了開心果。

愛笑的紅葉卻變得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