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秀四人思忖片刻,還是決定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他們神色從容,形容淡定地也頂着大太陽坐到了湖邊。
“你們來了?”
萊昂注意到了來人,笑着打了招呼,又友善地指指天上,“沙漠中的太陽可真是太熱了,是吧?”
隋秀神情十分自然但敷衍地哈哈一笑。
“你們是同一支小隊的成員吧?”
本傑明偏過了頭,不知是沒話找話還是别有用心,“隊伍叫什麼名字?”
這當然引得衆人心下警鈴大作。
柏楊也難得地表情不愉,“怎麼問起這個?”
本傑明一愣,“不能問嗎?”
但說完之後他就自顧自地恍然大悟,“哦,我明白的,這是東方人常說的‘交換’。我們是‘BALAD’小隊——名字來源于我們名字的首字母,很高興認識你們。”
本傑明是一個三十歲上下,說不上年輕又說不上年老的很親和的人。
如此坦坦蕩蕩,所說也與先前的猜想分毫不差,反倒叫隋秀等人頓了一頓。
柏楊頓時隻覺得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才說話也太過刻薄。
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哦哦,我們小隊叫……”
慈賀忽然從陰影裡擡起了頭,打斷了柏楊。
“我們叫作‘這個小隊從異能到隊名都弱爆了啦’小隊。我知道有點長,你們記不住,不過這都不重要。”他道,“而且,東方人不常說‘交換’,而常說‘交易’。”
慈賀不是一個喜歡彎彎繞的人,他甚至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他看着本傑明,用了十足的耐心:“比起明猜暗防霧裡看花,本傑明隊長有何請求不如明說。”
本傑明笑了。
他終于一垮僵硬的肩膀,坐姿随之顯得散漫了不少,“你果然又聰明又漂亮,慈賀隊長。不過你猜錯了一點,我們隊長是萊昂,不是我。很驚訝嗎?”
慈賀搖了搖頭,“比起‘漂亮’和‘聰明’,我還是更喜歡‘努力’和‘敬業’這類的稱贊詞。”他道,“不過我想你可能也搞錯了,我并不是隊長。”
慈賀以目示意隋秀,“她才是。”
萊昂隊長:“……”
隋秀隊長:“…………”
不是,這隊長怎麼當得這麼憋屈、這麼沒有存在感呢?
這真的對嗎?啊?啊啊?
本傑明肉眼可見地一愣,很快哈哈大笑起來,“慈,我很喜歡你,簡直要像像安德烈一樣喜歡你了。因為你不僅敬業和努力,同時還是一個幽默的人。”
安德烈見狀,連忙見縫插針地給慈賀抛了個媚眼。
慈賀一臉痛苦連連抱拳,“别、别,我腸胃不好。”
衆人笑得前仰後合,宋玉然好學生人格恰到好處地上線,對此更是大為傾佩。
把“想吐”二字譯得如此信達雅,慈賀哥可真是厲害啊。
直到本傑明笑夠了,一行人的談話才算是回歸了正題。
在談話中慈賀等人了解到,和其他的所有小隊一樣,“BALAD”小隊在昨天夜裡遇到了流沙颠倒。
——那時候的他們還是完整的五人隊伍,在沙漠沙漏的翻轉後,他們便在大漠中行走探尋,試圖尋找這個副本的核心設定。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不知多遠的長途跋涉,也不知是誰如此幸運地崴了腳,一行人腳下一空,就這麼直挺挺摔入了埋藏在沙漠深處的一座沉睡的峽谷。
這裡昏暗無比,峽谷兩側是高聳的紅色岩壁,底部是一條幹涸的河床。
他們自作主張将這樣的縫隙空間稱為“遺迹”。
“BALAD”小隊在遺迹深處通力合作,總算是突破了沖沖難關到達了核心區域,也見到了那塊藍色的沙之印記。
但通往沙之印記的獨木橋極窄,極細,隻能允許一人通過,前方卻不知有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