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非法入侵,請輸入密碼。”
“警告,警告。非——”
慈賀飛快地動動手指,三下五除二将“Joker”一詞輸了進去。
警報聲應聲而止。
“密碼輸入正确。”
所有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蘭葉直接雙手合十,面朝西方跪拜,“謝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謝佛祖開恩……”
慈賀被鐵鈎爪勒得難受,十分不适地向後撤了撤身子。
“在這裡拜佛祖不管用的,别拜了。”他好心提醒道。
蘭葉停下了念經,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啊,是嗎?為什麼?”
正當慈賀準備開口,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沒說話的牧朝生忽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倏地朝着某處一側過了頭。
“有聲音。”
衆人方松了的一口氣立即重新提回了嗓子眼。
聞言,一向處變不驚的慈賀也罕見地皺了皺眉。
的确,顯示屏顯示了“密碼正确”,但是他和陸有道身上的鐵爪卻沒有任何松開的迹象。
這不對。
石墩的顯示器突然一閃爍。
一個極為複雜的迷宮突然出現在了屏幕上。
随着迷宮的出現,棋盤之上的黑後棋子傳來一陣熟悉的轟隆聲。
在場人對這聲音自然是不陌生,臉色齊齊一變,“不好!”
陸有道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顧不上疼痛,調轉身體,上半身被禁锢的鐵爪拉出觸目驚心的血洞,“快逃!”
可是狹小的密室,逃又能逃到哪裡呢?
黑後棋子上,一雙黑鐵鈎爪如飛刀迅速襲來,襲向了離棋盤最近的蘭葉,牢牢鈎住了蘭葉的胸膛。
“噗呲——”
一聲讓人牙酸的,勾爪穿透皮肉的聲音随即響起。蘭葉未能來得及喊叫,已經先是嘔出了一口血。
在她身側,同鐵爪擦肩而過王浩直接吓得跪倒在地。
他邊跪邊爬地往慈賀那處靠去,怒目圓睜,一頭黃毛被汗打濕,黏黏地粘在臉上,狼狽萬分。
“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已經近乎撕裂,朝着慈賀哭喊,“不是破解了密碼了嗎!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慈賀腰間的鐵鈎爪也随之再度猛地收緊,力道極大無比,幾乎要将他攔腰鈎斷。
突如其來的劇痛叫他不由地“嘶”出聲。
牧朝生當即再次伸手抓住了鐵鈎。
他的手勁極大,此時手背崩出一道道青筋,直接将這直徑三四十公分的鐵鈎爪,生生向外拽得松動了幾分。
鐵鈎爪随之傳出一陣齒輪逆行刺耳的摩擦聲。
牧朝生緊蹙着眉頭,聲音重而快。
“有沒有事?”
慈賀白色上衣的腰間部位已經洇上了血漬。
他不甚在意地搖搖頭,隻以目示意石墩上的顯示器,“你看這裡。”
顯示屏之上,方才壓在密碼界面之下的棋盤格并沒有消失,反而成了一個極為繁瑣的迷宮。
不同的格子上,有的被打了叉添加了障礙物,有的則是被畫上了寶箱。
慈賀嘗試着使着伸手點了點屏幕,毫無反應。
王浩踉踉跄跄地跑了過來,一把推開了石墩前的慈賀。
如此貿然地動作,慈賀身上的傷口立即被嵌進肉裡的勾爪再度撕裂,傷口猛地湧上了鮮血。
王浩近乎癫狂地拍打起石墩,“我不想死在這兒……一定有什麼機關,一定有什……”
“砰”一聲巨響。
眼目眦裂的王浩被牧朝生一個揚腿,掀翻在地。
“滾開。”
牧朝生的雙手緊拉着鐵鈎手,卻并沒有因此顯得狼狽。
他一直挂在臉上的淺淡的笑意瞬息之間煙消雲散,隻一雙漆黑的眼眸,此時重重地凝在王浩的身上。
除了王浩,沒有人知道剛才的牧朝生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根本爬不起來,渾身都火辣辣得疼,活像是出了車禍散了架,以至于他甚至辨認不出牧朝生究竟是踢到了他的哪個部位。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被牧朝生的目光駭得,王浩的脊背猛地生出了一層冷汗。
汗珠順着他的凹陷的脊柱向下淌。
在慌亂之中,不知究竟是誰誤觸到了什麼。
棋盤之上,白馬棋子上捆着的、久久未說話的陸有道突然毫無征兆地大喊出聲。
“啊——!”
慈賀立即應聲擡頭。
就在視線在觸碰到白馬棋子的瞬間,瞳孔陡然一縮。
“……麗紅。”
張白英收起自己指環的全息屏,盡管面露錯愕,但還是盡可能的溫聲問道,“指環的任務更新了,你看到了嗎?”
三人已經在一片黑暗中摸索進了馬戲團的器械屋。
張白英冷不丁地開口說話,吓了蔣麗紅一跳。
“任務?”
蔣麗紅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張白英,“有嗎?”
張白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對,這次沒收到播報,但是指環能看到。”她道,“我和紹光都收到了,你也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