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傻嗎?放了你們”。顧莫寒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聽起來像是鬼哭狼嚎,十分難聽。
顧莫寒笑夠之後,将目光轉向了顧時傾,如蛇一般的眼神狠毒的盯着他。
看到這張臉,顧莫寒就恨不得撕碎它,以此來發洩他的憤怒。
他不是顧家的孩子,而是被顧家領養的。
顧澤川原本有一個親生兒子,後來生病死掉了。
顧澤川才想起和初戀的孩子,費了不少時間金錢來找他。
他也是無意中聽到顧澤川和李秘書的對話才知道,顧澤川想要将家産全都給這個私生子。
他一直都很尊敬敬重這個父親,把他當親生父親來看。沒想到分财産的時候卻一分都不分給他,他這麼多年的尊敬敬愛感覺就像個笑話,他連李秘書那個老東西都比不上。
他将目光再一次落在顧時傾身上,惡毒的說道:“隻有你死了,那老東西才會想起我的好”。
“老東西”指的是誰不言而喻,顧時清淡漠地眼神看着他,冰冷起唇:“我就算死了,他也看不上你。”
“你放屁”。顧莫寒整個人變的癫狂起來:“他把我從孤兒院領養出來,給我好的教育,他還會帶我出去玩,他怎麼不看好我。”
他又将目光轉向顧時清:“哪像你,之前即便知道你的存在,他也沒想過接你回來,直到他親手培養的兒子死了,才想起你,你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反正你現在在我手上,隻要你死了,剩下的就都是我的了”。顧莫寒吩咐手下準備将他們扔下去。
黑衣人将他們倆從地上拉了起來,顧時清拼命地掙紮:“有什麼事情你沖我來,放了她”。
餘綿綿一臉感動地看着顧時清:“關鍵時刻,大反派還想着她,真好!”
隻是下一秒,餘綿綿就笑不出來了,隻聽見顧莫寒陰恻恻地看着她道:“他這麼在乎你,就先丢你下去吧!”
餘綿綿:……
有句髒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餘綿綿吓得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要不是黑衣人扶着她,她相信自己肯定跪了下去。
她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被拖到了台階邊上。
她低頭往下望去,雙腿再次發軟。
餘綿綿不敢再往下看,轉頭看着不遠處的顧時清,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掉。
她懇求道:“能不能讓我說句話”。
顧莫寒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揮了揮手,保镖就放開了她。
餘綿綿其實想說的話有很多,但真到了這一刻又說不出口。她望着顧時清,此刻他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拼盡全力地想要掙脫束縛。
餘綿綿頓時又覺得欣慰:“她間接被他害死的話,他應該不會再來找她報仇了吧!應該也能放過她爸爸媽媽吧!”
餘綿綿瞬間變得平靜下來了,她緩緩地對顧時清說道:“你之前說過數學考試及格的話就答應我一個要求,但現在沒有考試,看……在我們相處的份上,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餘綿綿,你做夢,我不會答應你的”,顧時傾惡狠狠地喊到。
果然是大反派,都這個份上了還不答應她。
餘綿綿也不管他答不答應,她自顧自的說道:“以後你發達了,多幫幫我爸爸媽媽。”
她也不求她放過她爸爸媽媽,隻求他能在他們窮困潦倒的時候,能多幫幫他們就好。
餘綿綿說完,閉上了眼睛。
粉紅色的裙子在風中搖曳,猶如一朵破碎的玫瑰花一般,搖搖欲墜。
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餘綿綿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翼間傳來淡淡的冷松香味,餘綿綿擡起頭,隻能看到顧時傾冷峻地下颚線。
反應過來自己得救後,餘綿綿跟着顧時傾來到樓梯間。
突然湧入了另外一群黑衣人,兩人打的不可開交,趁着他們沒注意,顧時傾拉着她往樓下跑去。
樓梯口沒有扶欄,黑漆漆的,借着稀薄的月光,兩人腳步不停地往下跑去。
直到聽不到聲音,兩人才停了下來,顧時清這時才仔仔細細的将餘綿綿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遍,發現她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餘綿綿此刻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心裡已經大緻猜到了一些。顧時清的親生父親來接他回去了,但養子不願意他回去,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也不知道上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餘綿綿立刻屏住了呼吸。
顧時傾從地上撿了一塊木頭防身,目光緊緊地盯着門口。
眼看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快要到面前時,顧時傾舉起木頭就要砸上去,卻在看清之後,停住了動作。
月光下,許珊臉色慘白,瞳孔震驚,一臉驚悚的看着他。
隻差一點點,木頭就落在了她頭上。
“餘綿綿,是我”。許珊急忙地喊到。
餘綿綿聽到聲音,從顧時清身後探出頭來,看到許珊,頓時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是那些人追了上來了。
“你怎麼在這裡?”餘綿綿好奇的問道。
許珊轉了轉眼珠子,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我不是給你發信息嘛!是我告訴你顧時清在這裡的”。她往後瞄了一眼,急切的說道:“快走,他們就要來了,我帶你們下去”。
說完,許珊往前面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