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跟你學的。”宋賀瞧了眼他轉回手機上。

“我那也不是故意脫褲子的，”俞棠提了點聲說，“還不是你飛過來那腳，你不踹來都不會掉光。”

“趕緊去沖你的澡。”宋賀指了指他說，“再提小心我扒光你。”

“扒呗，反正又不是沒看過，大家都是男的你有的我都有。”

宋賀盯了眼他。

俞棠立起了身換上他标配的人字拖，甩了甩肩膀去找衣物，他抽了條毛巾褲子出來，把東西往床上一丢，刷一下脫了上衣和褲子扔桶裡。

坐在椅子上的宋賀眼睛剛脫離手機緩緩，就看到脫了個精光就差内褲沒脫的人。

視線往那邊打量了幾眼。

整幅身形看起來偏瘦，肩寬窄腰長腿比例恰到好處，皮膚也挺白，兩條肌肉不太明顯的長胳膊一晃一晃甩着。

“洗個澡前還要做一套全體廣播操是吧。”他偏了一下眼，又偏回看前面的光膀子。

“啧，我就活動活動而已。”俞棠搭上毛巾進側所前，雙腿一收力蹦一下。

眼裡一閃而過的屁股，看起具有彈性。

宋賀莫名其妙點開了手機沒事找事做，腦海還飄着光膀和屁股那一幕。

屁股……挺翹……

真他媽神了。

他到底想些什麼呢。

現在天氣還很熱，洗澡的熱水淋在身上跟趕上殺雞一樣，能燙開一層皮毛。

俞棠抹了把沐浴露到身上，拎花灑刷刷淋，裡面熱得不行他邊洗邊流着汗，沖完身上的泡沫就趕緊出來了。

他搭毛巾在頭上胡亂一通擦，摸了一把臉頰上不知是汗還水。

“裡面的水特别熱。”他轉身跟在椅子上仰頭捏太陽穴的人說。

宋賀捏着眼掀開眼皮，往廁所門口瞥了眼，俞棠身上隻套了條内褲，身上還滴答着水滴，水珠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晶瑩剔透。

鎖骨上的水滴順着水痕往下滑，滑到光滑的胸脯，到窄腰那塊肚皮，再沖着往下滑到小腹滑……

他收回視線閉上眼繼續做他的眼保健操。

半分後，他才去拎了下半身的衣物往陽台走，路過時瞥了眼床上的人，俞棠已經套上了條那天他倆互換身體那條中褲，整個人癱倒在床上搗鼓着手機。

廁所裡還浮着蒙蒙的水汽，其中充盈着淡淡的熏衣草味，聞着挺舒服的。

他面對一堵牆，腦子思緒有點要偏不太正常的方向……

腦抽了。

他歎了口氣脫了衣服進花灑下沖一頭水醒醒神。

沒淋幾秒就關了熱水，熱水如俞棠所說的很熱，他調開了冷水那邊淋。

擺在旁邊的幾瓶沐浴洗發水淋得嘩啦啦。

幾瓶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都不一樣，格式各樣跟飲料似，什麼檸檬、薄荷、金銀花、黃瓜、青瓜、番石榴……？

他看了幾眼伸手在薄荷前停頓了一下，最後順手按了一把旁邊的薰衣草。

廁所裡的人出來的時候，床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

他在陽台吹幹頭發，回去關上燈就翻到了床上。

剛躺好，床闆下方傳來了俞棠的聲音，他還以為人已經睡了。

他和俞棠睡在同一架床上，他在上鋪俞棠在下鋪。

“诶，明天不去燒烤攤了，”俞棠閉着眼沖上面說，“太累了，跑來跑去的天氣又熱關鍵又沒幾個錢。”

“下午見你幹得還挺樂乎的。”宋賀對着黑說了句，經過下午的折騰對他來說确實很累，兩條腿都要趕上報廢了，他活了十幾年的人生沒想到第一桶金才七十二塊。

“剛開始還行到後面就不行了。”俞棠淡淡說了句。

“嗯。”

宋賀總感覺他不是因為這個，從那個女孩出現他就不太對勁，他沒有去問。

沉默了會兒問了句，“你什麼時候開始邊上學邊打工的？”

他在俞棠家裡也沒覺得窮，中等水平往上的小康家庭，看着也用不上他上學期間打工賺錢。

“上高中吧。”俞棠翻過了身拉了拉被角往肚子眼上蓋，“晚安了，明天還得被班主任收拾。”

“嗯。”說完上面的人也閉上了眼。

側躺了不知道多久手臂都被頭壓麻了，下鋪的人也沒睡着。

他翻了個身換平躺的姿勢把肚臍上的被子踢開，靜了沒幾秒他又伸手去摸被角擱胸上。

過了幾秒又翻了個身。

接着過了兩三秒又……

身上跟長了跳蚤一樣來來回回翻滾着。

俞棠不知道有沒有吵到上鋪的宋賀，他炒菜似的翻了那麼久宋賀都沒吭聲，人應該是睡得挺沉的。

他歎了口氣，頭裡的思緒一直在飛的狀态，放兩頭牛都拽不回來那種。

瘦大叔居然是徐薇的爺爺。

一想到這個他又回想到了以前的事。

煩人。他長歎了口氣，抹了一把困得又睡不着流下的生理淚水。

早上六點校園的紅軍歌就響了起來，學校規定在校住的學生早上六點起床六點四十分得到班級自行早讀，床上的人在一片浩然正氣的歌聲中翻了個身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