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妄再醒來已經是兩夜之後，長離和雲守在隔壁房間看從攬月城帶回來的故事話本。

舊妄從房間出去，首先是感知時惘在哪裡，然後時惘就在拐角端着他的藥出現了。

“我猜你就是在這個時辰會醒。”

舊妄又回房裡坐下，他盯着桌上大半碗棕褐色的藥湯看了片刻，疑惑發問：“你為什麼不把他弄成藥丸？”

“這樣更有效。”時惘說。

舊妄沒說話，也沒動那碗藥。

時惘等了一會兒終于反應過來了：“怕苦嗎，良藥苦口。”

舊妄冷靜搖頭，拒絕苦口良藥。

“我有糖。”時惘打商量。

舊妄依舊無情拒絕：“我有修為。”言外之意，我遲早會好的，有它沒它大差不差。

時惘覺得舊妄這個樣子有幾分可愛，他笑着哄：“不逗你了，它是有色無味的良藥，能恢複得更快，比修為管用。”

舊妄淡淡瞥了一眼藥湯：“你先喝。”

時惘真就拿起來喝了一口，舊妄這才接過來一飲而盡，湯藥的确沒什麼味道。

時惘在心裡默默記下，更接受藥丸，怕苦。

舊妄還記得自己睡這個長覺之前，剛和時惘互表心意，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吧。

“我們，什麼關系？”

時惘：“我們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你覺得呢？”

舊妄點了點頭，沒有正面回答：“你先等等，我要沐浴，身上難受。”

他在床上躺了兩天，想先洗個澡。也等他腦子更清醒些，再認真回答時惘的問題。

時惘語氣幾近寵溺：“好。”

舊妄就在時惘的注視下找了衣服，然後出門往浴房走。

等他洗完出來，他在撕裂空間已經找不到時惘的氣息了。

舊妄就去問長離和雲守：“他出去了嗎？”

雲守說：“剛才狐生傳音找他，他讓我們跟你說一聲，他很快回來。”

舊妄：“嗯。”

長離問舊妄身體怎麼樣，舊妄說：“好多了，不用擔心。你們呢，還有古音阿伫他們。”

“我們都沒事，還生龍活虎的。”長離說。

舊妄忽然記起一件重要的事：“你的千歲快到了，記得留意天劫。”

“是哦。”長離險些忘了。

他和長離都是把對方的生辰記得賊清楚，唯獨不在意自己的，舊妄無奈地笑了。

和長離叮囑完，他就回書房等時惘回來。

時惘進書房的時候，手裡拿着兩個青色玉佩，看起來像是一對。

時惘坐到他對面，把玉佩放在桌子上，說：“狐生送給我們的。”

舊妄看清楚了，兩個玉佩可以拼在一起，的确是一對。

“他說半月後是九尾狐族十年一次的祝桑禮，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時惘問他，“你想去嗎？”

九尾狐族十年一次的祝桑禮，是狐族有情人一起向狐族祝桑神樹祈願的日子，祈禱有情人終成眷屬，願所愛之人順遂喜樂。舊妄曾經在靈書上看到過祝桑禮，多少還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