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妄和古音道别，古音說他們可以在酒樓住一夜再走，攬月城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他們明天可以去看看。

舊妄沒走，時惘自然也跟着留了下來。

古音找舊妄下棋，舊妄執白子。

古音和他連下了兩三局，一不小心就入迷了，險些忘了正事。

第三局結束，還是舊妄赢，古音意猶未盡，卻還是沒再下第四局，他得關心關心他好朋友的感情。

舊妄現在是在古音的房間，古音不知從哪裡給他變出來一壇酒，有要與他暢聊一夜的架勢。

舊妄沒接：“我就不喝了。”

古音問他和時惘什麼情況，他沉默良久：“不知道。”

也是，頭一回喜歡上誰，感到迷茫也正常，古音換了個問題：“他喜歡你嗎？”

舊妄搖了搖頭，他的确看不出時惘喜不喜歡自己，時惘對自己挺好的，身邊也從沒出現過關系暧昧不清的人，真要沾上點邊的，也就隻有自己了。

但這又不能代表什麼，說實話，舊妄也沒打算以後要怎麼樣。

試探也好，表明心迹也罷，都沒想過。

無論從朋友變陌路、還是關系更進一步，他都沒做好準備。

他從來不是猶豫不決的人，在這件事情上，卻少見地手足無措和茫然起來。

他不确定自己要怎麼做才是對的，或者怎麼做才不會後悔。

古音似乎能看出他的糾結：“不用想那麼多，舊妄，喜歡本身就很奇妙，先試着接受，其他的以後再說。”

喜歡是不受控制的，誰也說不準抗拒了會不會适得其反。

舊妄消過太多妄念，也親眼目睹過無數的愛而不得、反目成仇，他以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是絕對悲觀的，其實不是，他願意接受，隻是需要時間。

他喜歡孤獨，卻并不享受孤獨。

有七情六欲又不是一件壞事，喜歡上誰那便是喜歡了。

舊妄突然想試試，不是試着接受，因為他早就接受了喜歡上時惘的事實，他想試着再邁一步，不止于心動和喜歡。

維持現狀或許不會出錯，但能在一起他一定會更開心。

他此生，為靈域活，為消妄念活，也為自己活。

就像一次未知的冒險，嘗試過、努力過，輸了也心甘情願。

看見舊妄點頭，古音就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我明天就不和你去逛了，你和時惘出去吧。”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