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不安起來,但現在正值半夜,小喜隻得蓋着被子繼續睡去。
一整夜都沒有睡好,早上起來的時候她臉上頂着一個碩大的黑眼圈。
小喜兩眼發直坐在床上,想起昨天晚上被額間紅印燙醒的事情,她決定去一趟京州。
十日之後。
她一腳跨入京州地界,向守門的官兵遞交自己的路引。
通過層層檢查之後,小喜跟随着熙熙攘攘的長龍隊伍,通走過長長的城門孔洞,進入了京州。
一眼望去,屋檐鬥拱,雕梁畫棟。
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車水馬龍熙熙攘攘。
她背着自己的小包袱,還是一身辟邪的紅衣,站在人群之中,頭上的簪子閃了閃,蹦出來一句話。
“想不到20年後的京州是這幅模樣。”
“你要不要化作人形?”小喜開口向青稚問道。
“不必,我這樣挺好的。我喜歡。”
“那行吧,我們先找一家客棧住下。然後再去問問那些學子們有沒有認識柳香璋的?你覺得這樣行嗎?”小喜和青稚說道。
“可以可以。”
“我們可以去皇家相國寺借住嗎?聽聞無念大師已經回到了皇家相國寺。”青稚提議道。
“是诶,我們去皇家相國寺住吧,還能省下不少銀子,隻是平時可能要給寺院裡做一些功課。”小喜有些心動。
“你知道怎麼走嗎?”
“我帶你去。”青稚興沖沖說道。
二人來到皇家相國寺門口,發現門口有官兵把手,對于所進寺院的外地香客都需要出示自己的路引文書作為憑證。
小喜奇怪地問道,“皇家相國寺進出入這麼嚴格的嗎?”
“不是,一般都是自由進出,不知道是除了什麼事。”
小喜随即說到,“我們先去看看吧。”
每次青稚說話的時候,簪子的簪頭都會出現一閃一閃的微光,在白日不仔細查看,根本看不出來。
小喜眼前的皇家相國寺自古傳承已數百年,立寺之初,無念大師就在這寺中修行。
無念大師在此地修煉數百年以來,鎮守寺廟,也守護着這個國家的安定,是大家心目中的聖僧。
小喜從包袱中拿出自己的路引,加入了人龍一樣的排隊隊伍中。
好不容易輪到小喜了,将手中的路引遞給了官兵查看,他很兇地問道。
“你來此地作甚?不是本地人士呀!甯州的~”
“聽說皇家相國寺向來有求必應,信女我特地從甯州趕來,向佛祖奉獻我的誠心。希望佛祖在天保佑我心想事成。”
小喜笑嘻嘻地說道。
官兵聽完小喜的話,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路引,打量了小喜幾眼,便放她進了皇家相國寺。
“謝謝您嘞,大哥。”小喜向他道謝,收好路引,走向旁邊的側門進入皇家相國寺中。
每個入口都有小沙彌向路過的香客發放線香。
小喜路過小沙彌的時候,雙手接過了小沙彌向她遞來的三柱線香,并道了一聲謝。
她聞了一聞手中的線香,是上好的紫檀香。
皇家相國寺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是國寺。
小喜站在廣場前看着高高的台階。
台階後的主殿,金碧輝煌,雕龍畫鳳。
大殿前擺着一個巨大的佛形香爐,足足與主殿的梁柱一般高。
她見有香客将線香點燃之後,扔入佛像的肚中。
滾滾的煙氣從佛形香爐的頭頂飛出,缭繞在大殿四周。
小喜擡頭仰望這莊重宏偉的大殿,擡起腳步開始爬連接着大殿和廣場的台階,每一個台階的側面都刻滿了經文。
她的身側偶有香客和沙彌往來。
小喜頭頂的金簪閃了閃。
“哎,遙想初次見到皇家相國寺,仔細算算,已經有六十年了。”
青稚的聲音在小喜的頭頂響起。
小喜一步一步走着台階,見到傻傻灑掃的小沙彌,便上前雙手合十一禮,向他詢問道。
“小師傅,某要去拜見無念大師?請問那位主持幫忙通報?”
小沙彌見到香客詢問,雙手合十,停下手中的活計,回禮,無波無瀾地說道,“大師平時不見客。你們可以去大殿找主持師傅問問。其餘小僧也不知道。小僧隻是一介普通掃地僧。”
“主殿?”小喜挑眉問。
“各個大殿都有自己的主持師傅。施主自行安排即可。”
小喜聽完,向師傅表示感謝,随即繼續向大殿走去。
她一路上碎碎念,和青稚說話。
“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怎麼跟将話遞到無念大師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