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中不覺又浮現出柳香璋那張熟悉的臉。
她歎了一口氣,嘀咕出聲,怎麼是他?
小喜在慈心庵休養了幾天,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開始在香莼的攙扶下,下床行走。
沒過幾日,小喜,柳香璋,香莼帶着青稚,香奴一起拜别了無念大師和仙姑。
當然了,庵裡的師傅也派了兩個弟子護送,保護他們。
由于丹暫時沒有抓到,所以這兩名弟子便在香莼家小住了下來。
那日,香芹還特地提前去竹屋,給屋子打掃了衛生,做好了飯,迎接他們的歸來。
在這次的飯桌上,柳香璋和柳生正式會面了。
兩人互相打個招呼,柳香璋面上有一些淡淡的尴尬和無奈。
他看着自己父親熟悉的臉龐,卻隻能愈發恭敬和客氣,怕父親想起來這段往事,覺得他的态度不夠恭謹,跳起來暴打他一頓。
這頓飯上除了柳香璋,大家都吃得賓主盡歡,特别是小喜。
她此時正躺在貴妃榻上,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舒服地長籲短歎。
柳香璋在吃完飯之後,客氣地送柳生離開。
他的目光深沉而又悠遠,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走遠,久久站在竹籬笆前,一動不動。
這是他們父子第一次,隔着遙遠的時空見面。
過了有一會,小喜見他一直沒有進屋,正想叫他進來收拾。
透過半阖的窗戶,隻見柳香璋呆呆地站在院子裡,她三步并作兩步,特地出門來看他。
柳香璋看着她走過來,一言不發。
小喜見自己可能會自讨沒趣,如此情形,自己也不好插嘴搭腔,她自己一個人又轉身進屋去了。
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她自己收拾東西就行。
直到夜幕低垂,柳香璋才緩過勁,他找到小喜說話。
他拐彎抹角說了許久,自己想和香芹一起做生意。
小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應道,“好。”
誰知這頓飯後,他們從慈心庵回來,香芹總是有事沒事,頻繁地找香莼。
小喜和香莼察覺有異,眉目之間交流了一番,但是沒有多問。
後來,香芹自己實在憋不住了,主動說了,她和柳生的情況。
原來自那件事之後,姐姐和柳生之間的關系趨于冷淡。
兩人之間的暧昧情愫消失,感情轉淡。
小喜掐指一算,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成親一個月了。
聽完香芹的傾訴,她不敢多說什麼。
小喜内心深覺,人家夫妻兩個感情,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方便她這個外人探究。
*
香莼找到小喜、柳香璋二人,和他們商量做繡品生意的事情。
幾人一番商議,他們計劃和來福客棧,以及附近的酒樓談成一筆生意,消費滿多少送繡品這樣的活動,變相售賣他們的繡品,增加繡花的訂量。
他們也有用比較低廉的價格,将一些繡品賣給當地的一些有名的夫人和油彩畫的小娘子,以達到帶動繡品消費的目的。
最後,他們還請了青樓酒館中的歌姬代為宣傳。
做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後,他們的繡坊終于開業了。
在此期間,丹都沒有再出現。
繡坊的生意情況穩定後,繡花的訂量和客源都步入了正軌。
柳香璋主動和小喜商量,他們要想辦法離開的時候,小喜提出再讓她嘗試一次。
為了讓他們在流沙玉印的幻境中醒過來,小喜拿出小刀劃傷手臂,鮮紅的血滴在了柳香璋手上的流沙玉印上。
兩人看着血滴落下來,結界還是一動不動,他們所處的幻境沒有任何變化。
流沙玉印所呈現的時空幻境仍然還在。
小喜再次召喚出青稚,親昵地道,“你最近修養的怎麼樣了?”
“我們現在是否還在時空幻境之中?為什麼結界沒有打開時空之門,放我們回去。你找到原因了嗎?”
“主人,現在時空之門已經鎖上了。”
“如果你們現在強行離開,那麼過去的曆史将會發生改變。你們可能不會再存于世間,或者由于改變了曆史,你們離開流沙玉印的時空幻境之後,會遭到天道的反噬,受天譴而亡。”
青稚神情凝重地說道。
“這是我近幾日翻閱流沙玉印的藏書閣中的書所查到的信息。”
小喜聽完他這番話,有些驚訝。
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是嗎?她神情有些萎靡和沉痛。
“那我們現在隻能是被困在此處等待時機和機緣?是嗎?”
“對,應該是這樣的。時機到了。流沙玉印的時空幻境也會強行将你們彈出去。現在隻是時機不對。”
“主人,看來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是命數!是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