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回到院中,便看見主屋門前的香芹,一動不動地站在了那裡。
小喜目光飛速和正站在她旁邊的柳香璋對上,隻一瞬的功夫,神色便恢複如常。
呆站在那裡的香芹聽到了背後的聲音,轉頭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疑惑,手指着一動不動在屋中打坐的透明人形,挑了挑眉,沒有主動開口詢問,似乎在等着他們兩個給她一個解釋。
小喜笑容如常,看不出心裡在想些什麼,目光向四周瞟去,卻沒有看見香莼,院中視野所及之處,隻有他們三人。
“香莼~香莼呢?”小喜故作輕松,笑嘻嘻地問道。
“去屋裡換衣衫去了。”香芹說完話還是在原地,沒有動。
三人僵持在那裡,直到小喜拿手肘杵了杵柳香璋。
“香芹啊~”柳香璋支吾地張了一下口,心裡實在有點緊張。
“你是香芹?”小喜停滞了一下,硬着頭皮接着問,“記得我嗎?記得我們嗎?”
這話剛落下,突然,橫空出現一張巨大的網,将他們二人罩住。
二人在這發着白光的網下,毫無還手之力。
“香莼~”小喜一着急居然開始喊人了,但香莼是香芹的妹妹,喊她也無濟于事,還是個隻有縛雞之力的凡人。
這是個昏招啊!
不過一瞬,她突然明白過來,她還有青稚。
這妖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都沒有動青稚,顯然是有一些畏懼。
“青稚~”她嘗試着喊了一聲。
“一個低階器靈罷了,别喊他過來了。”香芹此時早就收起了之前的和煦,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被網束縛的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分明,這是上次附身在香芹身上的妖在作怪。
香芹嚣張地站到柳香璋觸手不可及的近處,眼裡惡意不可自抑的流露出來,和臉上的甜美笑容割裂開來,“我就知道天上不會掉橫财,你們就一起關在裡面吧~”
小喜見狀,隻得硬着頭皮趕緊拿出符咒救急,雖然知道無濟于事,這類符咒在大妖面前就是虛晃兩招罷了,但她還是想勉力支撐,再拖延一會是一會。
“張鄉,白喜,都是假名字吧~”香芹幽幽地開口道,斜睨了柳香璋和小喜一眼,“别做努力了,白費功夫罷了~”
“上次讓你們逃走本來就是意外。”
“這次可沒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要把你們都關起來一個,絕對沒有人能找不到你們的地方。”
“誰讓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過來打擾~”
“香莼呢~你到底要做什麼~”小喜急切地喊道。
“我在她屋中設置了結界,我的好妹妹自然是聽不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她惡魔般的聲音,他們消失在竹屋中。
隻是這個閃着金光的大網沒有帶走青稚,青稚還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主屋做坐,像是對外面發生的這一切都毫無所覺。
西廂房,香奴緊閉着的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似乎感應到了主屋發生的這一切似的,也可能是在做夢。
*
眼前再次出現光亮時,小喜覺得自己的頭微微脹痛,半阖的目光掃視周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天然的岩石山洞的洞内。
她仰躺在地上,高高的穹頂觸不可及,岩洞四壁挂着紅色的經幡畫。
小喜嘗試着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住,嘴裡也被塞了東西,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心裡有些慌,努力擺動自己的身體,想看看柳香璋在不在旁邊。
“咯咯~”
她的身旁突然發出響動,避開自己舉過頭頂被綁起來的手,使勁偏頭看了看,懸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來了一半,柳香璋在她的旁邊。
隻是不知道青稚、香奴他們怎麼樣了,香莼是香芹的親妹妹,這隻丹青總歸不會動香莼吧~
穹頂有着鋒利的岩壁,視線下移,小喜偏頭看了看四周的岩壁,心生一計,覺得可以用其磨斷繩子,拿到藏在袖中的符咒,想辦法逃出去。
突然,一個大臉出現在她面前,遮擋住她的視線。
“已經知道有問題了,還敢來。你們兩個的膽子倒是不小。”香芹的神色略帶嚣張,粉潤的嘴唇一張一合,聲色和語調都和她的那張臉極不協調。
“嗚嗚~”
看着小喜嘴裡被塞了東西,說不出話來,香芹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卻還是将布條拿開了。
“你不怕被香莼發現嗎?”小喜憋得直翻白眼,岔開她的話頭。
“她不可能發現的~”香芹得意地笑了笑。
“你抓我們做什麼?”
“這話說的,我還想問你們三番兩次找上門來做什麼?”
“我們是正經的客商,快把我們放開。”小喜朝她努努嘴,示意她解開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