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璋一聽青稚要來,心中有些憋悶,不知為何額上血管挑了挑,覺得自己的力氣突然大了一些。
“好~”他回道。
*
三日後。
是夜,星空沉沉如海,零散星子閃爍不定。
柳香璋一襲淺藍色繡金色雲紋長袍,夜色中月晖灑落,雲紋翻騰,光暈流轉,腰間絲縧松垮綁束,在青稚的攙扶下,艱難走動。他的臉色比三日前明顯好轉,完全恢複還需要幾日。
三人一起坐到院中石桌前,圍成一圈,小喜特意将那畫卷拿出來,擺放在桌上。
青稚今天身着碧青色長袍,衣袍将身下石凳蓋得嚴嚴實實,率先道,“我建議你和主人,現在還是先離開流沙玉印的時空結界,不要逞強。”
柳香璋聽完之後,質疑道,“青稚你為什麼在流沙玉印外的時候,沒有出來,現在出現,又是有何目的?”
青稚甩開手上繞着的頭發,翻了一個白眼,解釋道,“隻有結契之後,我才會蘇醒,你們在我休眠期中開啟法陣締結契約,我沒有将你們趕出去,屬實是我厚道了。”
小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幹笑了兩聲。
“哼,”青稚轉而看向她,上挑的眼梢帶着薄怒,語氣不忿。
“霸王條款,強買強賣,占着自己玄元血脈,天賦異禀,不喚醒器靈直接結契,這種強取豪奪的故事居然發生在了我身上。”青稚佯怒轉喜,“不過我樂意,能夠遇到主人,是我的幸運,希望主人能夠遵守契約,對我從一而終,攜手共飛升。”
說完,青稚低頭,略微害羞了一下。
此時,小喜有些尴尬,恍惚間覺得腦門狂冒虛汗,剛剛的那點心虛和愧疚不翼而飛。
她就是簡單的覺得,她怎麼接二連三地遇到不太正常的靈族,之前那個叫檀郎的畫卷妖?
螳螂?給他起這個名字的人,真的不是在諷刺他嗎?
眼前這隻呢?不但不計較她先斬後奏,還在這裡表演一往情深,情比金堅。
等等,攜手共飛升,飛升?
好吧,我就說我為啥這麼容易就結契了呢,書上有記載一般收服神器仙器之流都需要一番惡鬥,好家夥,原來是惦記上我的戶口了。
小喜心中更郁悶了,一時之間不知到底是誰中了誰圈套。
柳香璋到此時才明白過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話還是過于簡單了,而他在裡面又扮演的是什麼位置?
小喜努力掙紮,狡辯道,“我這也是為你好啊~”
對面二人一齊面無表情,靜默的看着面前,端起面前茶杯,咕噜咕噜一口喝下。
柳香璋心有餘而力不足,手上青筋暴起,還是堅持一飲而盡。
夜晚寂靜,隻聽見三兩蟲鳴,四五雀啼。
小喜不知如何是好,桌下手指急得使勁絞着绯紅色披帛,眼瞟見他杯中已經空了,殷勤地給他滿上,杯中茶在夜色中映出空中的皎皎明月,茶面澄澈空靈。
“好了好了,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吧~”小喜有被内涵到,幻視自己頭懸兩劍,猶豫不絕怎麼打破僵局,嘗試這語氣故作歡快的緩緩道。
“小喜之前有跟我提到你說的利用這副畫卷的辦法?我覺得可以一試,具體的細節,我們需要再詳細商量一下。”柳香璋沉默半響,歪歪扭扭将手中茶杯放下,眼峰掃向旁邊的青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