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想到這裡,她眼神平靜地走進屋子,将衣服收好。
小喜整理了一下衣服,因為剛剛動作激烈,有些散亂了,腦海中浮現出剛剛見到松柏的樣子,容貌平常。
他頭上的簪子有些眼熟,形狀奇特質地上乘,小時候應該在師傅的書裡面讀到過。到底是哪本呢?
算了,不管這些事了,一天遇上了兩個身負異禀之人,真的是撞大運了。
她剛剛才脫離困局,還是先等柳香璋醒過來在說吧,她在這流沙玉印的空間中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保證他的安全啊。
小喜準備睡前,走去左看看柳香璋,右瞅瞅柳香璋,他面容平靜且呼吸勻長,當即決定暫時還是不挪動他,讓他好好休息。
接着,她便自己回了房間,“啪”得一下癱倒在自己的床上,枕着沁涼的瓷質蓮花枕,看着頭頂的床幔,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事情,遇見的人和妖,沉沉的睡去。
*
酒樓中的客人絡繹不絕,人聲鼎沸。
“娘子好,娘子這邊請。”
肩搭抹布的店小二躬着腰,殷勤的給小喜引路。
一樓長桌旁邊,正喝酒的路人甲和喝茶的路人乙說,“看,那邊是南郭家的娘子南郭喜,生的是花容月貌,聽說養的是學富五車,行的是懲奸除惡除暴安良之道。”
說完,路人甲還眉飛色舞地向路人乙比了一個大拇指。
小喜身着那紅色宮裝,帶着弟弟妹妹,滿面春風、神采奕奕的跟着小二一路前行,容貌和打扮引來衆多客人側目。
她帶着弟弟妹妹走進牡丹閣,這是葫蘆鎮最大的酒樓中最大的包廂。
她滿不在乎地旁人的品頭論足,伸手要菜單,讓小二過來招呼,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她大快朵頤,吃的正歡之際,突然感到小臂一陣灼心的疼痛,看見手臂上的肉絞在一起,她疼地手臂憑空一頓胡亂掙紮,弟弟妹妹停下手中的筷子,吃驚又迷茫地看着她。
猛然睜開眼睛,小喜她從夢中驚坐起,頭上出了一些細密的汗珠,打濕了額發。
借着這晚的昏暗月光,此時她看見窗前坐着一個陌生男子,正在掐着自己的手臂。
她立時瞪大雙眼,發出大叫一聲,“啊~”,人迅速往床尾爬去,那裡疊放着今天換下的衣服,還有荷包裡面的符咒。
這名男子猛然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稍微用力壓住她,發出去的一聲“噓”。
“小聲一點,柳香璋快醒了。”
他聲音低沉暗啞,有着讓人沉淪的魔力一般。
小喜有些冷靜下來,暫時放棄了抵抗和掙紮。
“你究竟是誰?”
小喜剛剛從美夢中,被強行揪醒,整個人非常難受,來不及做出其他更妥當反應,見沒有生命危險,就很直接的問出了她心中的疑問。
“我是來找你的。”
小喜皺起眉頭,很是疑惑,這人她并沒有見過。
他一頭白發半披,一身棕色繡淺金色竹葉流水紋的松垮長袍,随手梳的發髻上斜斜插着一根木簪,兩頰各垂着一縷發,面目俊朗,眼梢微挑,是一副勾人的好皮相。
“嗯,是采花大盜嗎?”小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還能這麼調侃一句眼前的騷氣男人,但他這副模樣,确實比較符合她心中的這個形象。
不對,那木簪是?
小喜眯起眼睛,盯着他頭上的發出微弱螢光的木簪,語氣冰冷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松柏,放開我。”
她用力推開松柏,兩人此時才注意到,松柏為了制住她,他們抱作了一團,過于親密。
松柏尴尬地松開了手,雙手一時不知道放在哪裡才好。
小喜發髻散亂,眼神赤裸,一直盯着他,起身赤腳繞着松柏轉了一圈,眼睛一直盯着他頭上的木簪。
這騷氣男人捋了捋頭發,将長長的頭發往後一甩,歎氣道,“剛剛那樣你在怎麼不害羞啊?”
“哪樣?”小喜叉腰擡首看着他。
随即她猛地一拍手,想起來了,想起她在哪裡?哪本書上見過了這個簪子的圖樣了。
是師傅留下的那本珍寶奇器錄,書中的一頁裡寫道:通常所有神器的器靈,皆要将靈識和自己的一縷神魂煉化成簪,才能幻形成人。
而圖例中,類似這樣質地和氣息的簪子,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