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更加心虛了,越發不敢看衛徵的雙眼,自然也就沒看見衛徵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谑。
他抿了抿唇,抓着被褥的手指曲起收緊,心慌意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強行将罪名按到了死士頭上的衛徵滿意了,他并未繼續打擊三觀快要碎裂的死士,而是轉身走向放着吃食的桌案。
一路走來,肉粥已經放涼得差不多了,衛徵将其端在手匙攪了攪,又回到床榻邊。
隻是這回他不是站到床邊,而是直接坐了下來。
衛三正好做完心理準備,眼一閉心一橫,義正言辭的說:“主子,請您責罰卑職。卑職犯上作亂,按營中律例,是該罰二十鞭以儆效尤才是。”
他做好了被罰的心理準備,隻是沒曾想回應他的竟是唇邊一點溫熱的觸碰。
他茫然的睜開雙眼,才看清抵着嘴唇的不是旁的什麼,而是被衛徵拿在手裡的湯匙。他垂眸呆呆的看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主子居然是要親自伺候他用膳。。
他惶恐又震驚的倒吸一口冷氣,掙紮着就要起身告罪,卻被衛徵一個眼神制止。
隻見衛徵冷着臉道:“你敢起來試試?”
撐着床榻剛要發力的手頓時就縮了回去,他惴惴不安的喊了一聲主子,心裡怎麼也不踏實。
“張嘴,聽話。”
衛徵連着兩個命令下來,衛三不敢不從,老老實實的接受了他的投喂。
肉粥入口綿軟清香,屬實美味,衛三卻食不知味,心裡亂糟糟的想着事,隻是本能的衛徵喂他一下他便吃一口。
一碗肉粥很快就見了底,原本空蕩蕩隐隐作痛的胃部舒服了許多,衛三看着他起身放碗,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讓主子侍候着他用完了早膳。
他完全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表達内心的紛亂,總覺得昨天夜裡大概不僅僅隻是喊了主子相公,又讓主子抱着回府那麼簡單。
不然為何主子非但不責罰他,反而還要屈尊降貴的伺候他這麼個小小的死士?
衛三想了一天都沒想通,直到夜裡沐浴更衣時,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有青青紫紫的淤痕,像是被人故意用了力啃吮出來的。
這種痕迹他并不陌生,甚至化成灰他都能認得的程度。
他臉色一瞬間煞白,指尖不受控制的發顫。
宿醉後被遺忘的記憶終于姗姗來遲,從馬車上被主子忽悠着喊相公開始,到被放在床榻上,壓着親吻摩挲嘴唇,而後便是更為過分的情.事。
那些畫面一點一點的展現在他腦海之中,叫他失了分寸之餘又惶恐不已。
他居然……醉酒後爬了主子的床,還如此的放浪。
主子會怎麼看待他?若是主子知道了自己不是第一次,已經沒了清白,會不會覺得他惡心?或是日後發現了他與那假衛六的腌臜事,又會如何?
衛三隻覺得腦子都要炸了,他下意識的想要逃避,慌亂的穿上衣服,連系帶都沒扣好,就爬了窗翻出側殿,三兩下隐入夜色之中。
側殿主卧裡,衛徵老神在在的翻看着手中的遊記,還在尋思着如何旁敲側擊的讓衛三慢慢想起昨夜的情.事時,突然耳尖的聽到一聲細微的破空聲,以及布料随風飄蕩的簌簌聲。
他打開窗戶看去,隻隐約看見了一個模糊的背影,像極了他那本該在沐浴的小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