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試圖說服衛徵,衛徵卻笑了笑道:“可你現在是本王的男寵不是麼?外人眼中那就與夫妻無異,摟抱親吻那都是正常的。”
他滿嘴歪理邪說,繞得衛三腦子都要轉不過彎來了,暈乎乎的被他牽着鼻子走。
“可是主子……”
衛三理智仍舊在線,試圖掙紮。
衛徵掌心貼着衛三的臉,循循善誘:“衛三,你是本王最乖的死士不是嗎?難道你想讓那些人發現你不是本王的男寵,從而讓他們抽絲剝繭發現更多的秘密,對本王照成不利?”
“還是說,是你不願?介意與本王太親近。”
他說着話鋒一轉,語氣溫和了些許,但卻難掩失望。
掌心裡的人瑟縮了一下,大約是這話說得太重,忠心耿耿的死士頓時急了,“卑職從未想破壞主子的計劃,隻是恐辱沒了主子名聲,并非是不願意。”
死士一番内心剖白讓衛徵一愣,他知道死士一根筋,把他看得比自己都重要,倒是沒想到在意到連名聲都要為他顧全的地步。
他忍不住捏着死士的臉揉了揉,絲綢般滑軟的手感極好,讓他越發愛不釋手。
他哼笑了聲,調侃道:“小死士,你這人幹着背罵名的勾當,倒是比本王還在意名聲這種無用的東西。”
衛徵從來都不在意名聲,這種東西不過都是旁人或自己加注在身上的鐐铐,一舉一動都要束手束腳的,實在是讓人不喜。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好人,更不是正人君子,他在乎的是如何用最有利于自己的手段,獲取想要得到的東西。
就好比眼下他隻想要向衛三索要一個吻一樣,隻要是他想要的,那麼無論如何都要得到。
他再次點了點臉頰,微微側頭,暗示意味十分明顯:“既然不是不願意,那就快親本王一下。”
他說着說着假意苦惱的歎氣,“明日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也不知父皇又想出些什麼手段來為難本王。”
衛三聽着心都揪起來了,他跟着衛徵那麼久,雖然未曾出現過在明面上,可他卻是知道老皇帝疼寵主子不過是因為主子是個沒有任何威脅力的傻子,可如今主子不傻了,哪怕有斷袖之癖這個上不得台面的癖好做着擋箭牌,老皇帝恐怕依舊防着主子得很。
主子已經這般苦惱了,他又怎能讓主子難做?
衛三猶豫了片刻,總算暫且舍下一直恪守着的規矩,雙手攀住了衛徵手臂,傾身踮腳,蜻蜓點水般飛快的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随後火燒了眉毛般往後退開了好幾步。
他還是第一次主動做這種如此放浪形骸的事情,對象還是他尊崇敬仰的主子。
一想到自己幹了什麼,衛三再也忍不住的低下頭,捂住了滾燙的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原地消失。
“小死士,你這吻未免太敷衍了些,本王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可不行啊,得重來。”
嘴唇柔軟溫熱的觸感一觸即離,衛徵隻感受到了一下,都來不及回味就沒了。他内心竊喜之餘更為欲求不滿,正要把人抓回來好好欺負欺負,就見遠遠的竄出兩個被夜行衣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是段林和消失了許久的衛二。
衛三一見着段林,立刻像見了貓的老鼠,當即強行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規規矩矩的挺直了腰杆,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逾越怠慢。
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旖旎氣氛就這麼被破壞了,衛徵咬牙切齒的深呼吸,極力忍耐着讓這兩沒什麼眼色的死士滾的沖動。
他側目看了眼已經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兩人身上的衛三,隻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才會接二連三的闖出程咬來壞他好事。
在他壓抑火氣的短短幾息時間裡,段林與衛二已經站到了眼前,面罩一摘,單膝跪了下去。
“拜見主子。”
“起來吧。”衛徵沒好氣的擺擺手,接着問:“什麼事這麼急?”
雖然氣惱兩壞了好事,但衛徵卻并未真正生氣。
段林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前來,而衛二之前跟随着太傅潛入皇宮後,就一直易容潛伏在了宮裡,如非必要的大事,他不可能會冒着被發現的風險私自回來。
那麼倆人同時來找他,隻會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衛二與段林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在段林的示意下,衛二輕聲在他耳邊耳語了兩句。
衛徵猛的擡眼,眼中閃過淩厲的冷光。
他問衛二:“你說的,有幾成把握是真的?”
衛二道:“六成把握。”
衛徵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陰郁如墨。他沉吟不語了片刻,突然冷笑了聲。
“無論是真是假,這都是送上門來的助力,本王豈有不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