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徵略一沉吟,笑了笑:“無論張行是不是五哥派人殺的,他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日後是少不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可看了,就是不知他那太子哥哥能按耐到幾時了。
衛徵此行目的已達成,便揮退了段林,獨自一人在這山徑小道散步。
此處僻靜無人,偶有夜風徐徐,擾亂枝葉沙沙作響,地面月影也跟着搖曳婆娑。
日日戴着假面演戲的衛徵難得放松了下來,便一直往山上走去。
林間小徑似乎沒有盡頭,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視線突然開闊了起來,走近一看,原來是一處水潭。
撲面而來的夜風卷着絲絲縷縷的水汽,水面波光粼粼,将灑在面上的月光攪碎,好似那天上璀璨的星河。
衛徵心情大好,剛要再走近些,突然聽到一聲黏膩綿軟的悶哼,像極了那撒嬌讨寵小貓奴。
這潭中竟是有人的。
衛徵眉頭一皺,躲進林中暗影之中,右手已經握上了藏在腰帶裡的軟劍的劍柄。
他眼中殺意盡顯,正想趁對方不備将其絞殺時,卻突然被眼前景象鎮住了。
隻見那水中星河裡,美得不似凡間之物的美人睜着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神情似歡愉又似難耐,連白皙的皮膚都泛着動情的潮紅。
他是在……自.洩?
衛徵眼神微暗,抽出了腰間軟劍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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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三已經被媚毒折騰得失了理智,他隻是本能的記得要讓自己洩出來,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得其法,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他雙眼迷離的半睜着,喉間發出脆弱難耐的悶哼,猶如一頭走到絕境的困獸。
被媚毒折磨的死士并未發現岸上站了個人,他無法自我疏解,高熱一波比一比強烈,連湖水都被他的體溫溫熱了些許。
湖水已經不能為他降溫,身下冰涼涼的大石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整個人貼上去,恨不得與大石融為一體。
衛徵就在這時蹲了下去,用軟劍的劍柄挑起衛三的下巴,死士的本能讓衛三躲了開去,而衛徵最不喜被人忤逆,便棄了劍改為用手掐。
死士被強行擡了頭,漂亮到極緻的臉便徹底暴露在了衛徵的視線下。
衛徵自認見過無數美人,可像眼前人這般漂亮乖順得完全符合他審美的卻是沒有。
像這種美人,如果是王府中人,他不可能會記不住。而會在這個時辰出現在死士營後山裡的,隻有一種可能,這美人是他的死士或暗衛。
隻有死士和暗衛是不會讓人看到他的臉的,哪怕沒戴面罩,也必然會戴上一張人.皮.面具。
想到人.皮.面具,他伸手摸了摸衛三的頸側,并未摸到任何異樣。
這張臉是貨真價實的,衛徵對衛三便多了幾分寬容。
眼前這美人明顯是中了媚毒,毒性還極為霸道那種,衛徵難得好心的想是不是該通知段林找個婢女來為他解毒,正要抽身離開時,美人卻突然雙手握着他手腕,臉頰一下又一下的蹭着他掌心,喉嚨發出心滿意足的喟歎聲。
完全陷入情.欲的美人像是那山中野林裡勾人奪魄的妖精,叫人移不開眼睛。
鬼使神差的,衛徵沒有甩開他,反而順着他的動作,掌心輕輕的摩挲着那像最上等的絲綢一般的肌膚。
沒過多久,僅僅隻是掌心的涼意已經完全不能滿足衛三,他下意識的想要汲取更多,攀着衛徵的手臂,一點點的窩進了他懷裡,抱着他的腰緊緊貼着。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還極盡依戀,衛徵并不是不懂情欲的毛頭小子,也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送到嘴邊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這可是你自己來招惹本王的。”
他伸手探進了水裡,扣住了衛三的腰,将人從水裡撈了出來。
濕漉漉的美人果然如他想象的那般膚若凝脂腰細腿長,唯一美中不足的,大約就是那些遍布全身大大小小的傷疤。
最猙獰的一道,是橫切整個腰腹的刀傷。
傷疤早已愈合,但依舊可以看出當時的兇險。
他盯着那道傷疤,竟覺得十分礙眼。
媚毒持續發作,又得不到疏解,衛三高熱的身體開始止不住的痙攣。
衛徵迅速扯過洗浴盤裡放着的幹淨外袍,将懷裡的人裹起來,直接抱着走了。
與此同時,頂着賢王人皮面具的衛六躺在賢王的塌上如坐針氈。
他兩眼放空,陷入沉思。
這都快亥時了,主子怎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