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孩說得确實沒錯,這招對大多數急色鬼是适用的,但沈遙岑顯然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也不會在事後像個小毛孩一樣又哭又鬧的。
“好吧,那就這樣,”沈遙岑直起身來,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給劉卿柳,“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也做你該做的事情。”
“我不能要個你的微信麼?”男孩可憐兮兮地問。
“不能。”沈遙岑無情地拒絕,“雖然你可能覺得我這麼說你有點煩,但你這個年紀确實應該做你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當然,你不喜歡聽的話當我沒說過就好了。”
男孩忽然拉下了臉:“确實爹味兒很濃。”
沈遙岑無謂地笑了一下,說:“我比你年紀要大上不少,你不愛聽是正常的。”
“那你的女朋友呢?”男孩說,“受得了你?”男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認真地思索了一下,而後默默地在心裡下定了結論:果然顔值決定一切。
“說什麼呢?說這麼久。”不知不覺中,白閑居然已經走到了他二人的旁邊,順便把男孩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聽了進去,“什麼女朋友?小山哪裡來的女朋友?”白閑單手撐着車子的引擎蓋,歪着腦袋笑嘻嘻地問。
男孩也笑——假笑,又跟他談論了幾句有的沒的,然後便迅速找機會開溜了。
等男孩走遠了,白閑才慢慢地看向沈遙岑。
“呵呵呵……好嘛,小山,男女老少通吃是吧?”早已了然的白閑打趣着問。
“都說了,不熟。”沈遙岑頗為無語地說,又順帶着理了一下外套衣擺,“走吧,一直待在這兒幹嘛?吹得腦袋都疼。”
白閑聳聳肩,跟着沈遙岑進了電梯。
“你住幾樓?”白閑問他。
沈遙岑摁下了“13”的按鈕,二人便在上升的電梯中等待着目的地的到達。
“還沒讓你看這個呢。”白閑又拿出手機,給沈遙岑看了一眼剛剛自己看到的消息,“你看,這不就是過幾天要跟你們談合作的那家跨國企業麼——網上最近有人拍到這家公司的高管頻繁出入徐家所在的企業……”
其餘的,便不必白閑多言。
“進去再說。”沈遙岑道。
白閑點點頭,等着電梯層數到了十三層後跟着沈遙岑往外走,沈遙岑在自家門口輸了一串密碼,白閑看了一眼,認出來是他自個兒的生日,又尋思着好像确實快到沈遙岑生日了,便在心裡暗自張羅着到時候拉着兄弟幾個給人好好慶祝一番。
不過現下要緊的還是公司的事兒——沈遙岑這幾天暫時被他爹免了職,說得好聽是休息休息公司老總給員工帶薪休假,說的不好聽也就是他爹讓他暫時别插手公司裡的事兒,省得再整出點别的幺蛾子,到時候可就真的是難辦了。
而且那單子“大生意”還真不好說拿不拿得下來。
進了門後,沈遙岑彎腰從鞋櫃裡拿出兩個幹淨的鞋套遞給白閑,自己則換上拖鞋,白閑嘴上嘟囔着“這麼講究”,但還是乖乖換了鞋套才踩進去。
他環視了沈遙岑這個家一圈,第一感覺就是太“幹淨”了——各種意義上的,地面牆面幾乎一塵不染,家裡的家具簡單到可憐,大多數也就是黑白灰三色,甚至連個多餘的花瓶裝飾都沒。
這尼瑪也太沒生活情調了,白閑心裡直搖頭,自己找了沙發一屁股坐下去,又拿出手機浏覽了好幾條底下的評論——可惜視頻拍得實在是太模糊,評論區的也多是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做生意的吃瓜群衆,直呼“拿門鎖拍的”!但也确實不難看出這騷包的建築就是徐家的産業。
“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懷疑是不是就是徐意明為了報複你才跟你公司裡的人串通好了辦的事兒,”白閑聳了聳鼻子,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徐意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寒,“不然要跟沈家合作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去逛徐家?難不成他家地底下藏着金子不成?”
“畢竟風口浪尖的,總得多做一手考慮。”沈遙岑從架子上拿了瓶紅酒起了瓶塞,倒進了面前的高腳杯裡,“徐家和沈家業務偶有重合,也不難想到。”
“……”白閑沉默着看着眼前暗紅色的酒液,掂起杯子喝了口後有些郁悶地發問,“難道就隻能這樣任他詭計得逞嗎?”
沈遙岑無所謂地聳聳肩:“任他去吧。難不成看看就要簽合同麼?”